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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第1页）

飞玛乐阴沉地观望着他们，依然站在那边的桥头。

&ldo;到了那时候，&rdo;他说，&ldo;所有一切都将在黑暗中。&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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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默默地站在那里，思忖着这一假设。接着，毕玛乐开口了，几乎像是在辩解，&ldo;代价也许没那么大，只要你稍微想想，自从黑暗塔存在以来的这个世界、也就是我们称之为楔石塔的地方，这儿的塔不像玫瑰那样影响很多事物；而是以塔的方式影响了譬如永生虎，譬如你们那名叫罗佛的狗，譬如至少对于一个‐‐&rdo;

&ldo;名叫罗佛的狗？&rdo;苏珊娜惊呆了，问道，&ldo;你说的可当真？&rdo;

&ldo;女士，您的想象力不敌一根烧煳了的木棍。&rdo;富玛乐带着深深的厌恶说道。

毕玛乐不受其影响，&ldo;在这个世界里，黑暗塔就是黑暗塔。而在你们的世界里，罗兰，在你先前待过的世界里，大多数物类都在正常繁衍，大都生活得很甜蜜。能力和希望依然存在。你愿意冒着摧毁那个世界和这个世界、以及金先生以想象力企及的世界的大险吗？你明知不是他创建了那个世界。能窥探乾神的奥秘并不意味着就是另一个乾神，尽管很多富有创造力的人好像都这么自以为是。你愿意拿这一切来冒险吗？&rdo;

&ldo;我们只是在询问，并不打算说服你们。&rdo;飞玛乐说，&ldo;但是，事实很明显：现在，这仅仅是你的任务了，枪侠。一切都取决于你。没什么能再迫使你前进了。只要你穿过这座城堡，走进后面的白域，你和你的朋友们就将越过卡本身。而你并不是非去不可。你先前经历了一切，你已经可以拯救众光束了，而救了光束便能确保塔继续存在，乃至永远存在，那是众世界和众生灵绕之旋转的轴心。任务已经完成。如果你现在掉头回去，死去的国王就将永远受困于他现在所在之处。&rdo;

&ldo;你说完了吧。&rdo;苏珊娜插嘴道，并无礼地看着活该挨白眼的富玛乐。

&ldo;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rdo;罗兰说，&ldo;我会继续推进。因为我许下了诺言。&rdo;

&ldo;你对谁许下诺言了呢？&rdo;飞玛乐喊了出来。自他站在桥上城堡这边的位置以来，第一次松开了双手，并用它们用力地抓着头发往后抻。动作虽小，却有力地证明了他的极度困惑。&ldo;因为，根本没有关于诺言的预言；我告诉你！&rdo;

&ldo;不会有那样的预言。因为我是对自己许诺，也将独自信守。&rdo;

&ldo;这人和红色老大哥一样疯狂。&rdo;富玛乐不无敬意地说。

&ldo;好吧。&rdo;飞玛乐说。他长叹一声，又将两手相握于身前。&ldo;我已经尽力了。&rdo;他朝三体一位的那两者一点头，他们正转身留意着他。

毕玛乐和富玛乐各自弯下一膝：毕玛乐弯右膝，富玛乐弯左膝。他俩翻下柳条篮的盖子，再将两个篮子倾向前。（刹那间，苏珊娜想到了&ldo;价格正确&rdo;和&ldo;集中注意力&rdo;那些有奖竞猜电视节目中的模特，以及她们展示奖品的方式。）

一个篮子里是吃的：烤鸡和烤猪肉、牛腿肉、大片大片的粉色圆火腿。苏珊娜觉得她的胃在看到这一切的瞬间骤然扩张，似乎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吃，吃完为止，而且，她只有百般克制，才能不发出欲求的呻吟声。嘴边已经涨出了唾液，她一把抹去。他们应该知道她在擦口水，可她对此毫无办法，不过，好在她还有自控力，不会让他们瞅见饥饿在她唇上或下巴上留下任何证据。奥伊叫起来，但依然固守在枪侠左脚边。

另一个篮子里大大的粗针毛衣，一件红、一件绿：都是圣诞节的颜色。

&ldo;还有长袖保暖内衣、外套、羊毛衬里长靴，还有手套。&rdo;毕玛乐说，&ldo;神会之地在一年中的这个时段冷得要死，你们还得走上几个月呢。&rdo;

&ldo;在城郊，我们给你们留下了一副铝制雪橇，&rdo;毕玛乐说，&ldo;你们可以把它扔在小推车后面，等到了雪原，就可以拿出来装载装备，或是载上这位女士。&rdo;

&ldo;毫无疑问，你们会琢磨：既然我们不赞成你们继续前行，为什么要为你们做这些呢？&rdo;毕玛乐说，&ldo;事实上，我们庆幸于自己还能侥幸存活‐‐&rdo;

&ldo;那时候我们真的认定自己玩完儿了，&rdo;富玛乐又插嘴，&ldo;&lso;四分卫蔫巴了&rso;，埃蒂大概会这么说吧。&rdo;

这又令她心痛了……但不及眼巴巴看着那些美食更令她揪心。也不比在幻想中感受粗针大毛衣套上头、长长的衣摆一直能裹暖大腿更难过。

&ldo;我本打算尽可能地和你们谈清楚，让你们主动打道回府，&rdo;飞玛乐说‐‐苏珊娜注意到，这是三人之中第一次有人用到了第一人称，&ldo;如果我说不动你们，就给你们所需要的补给品。&rdo;

&ldo;你们杀不了他！&rdo;富玛乐突然大叫起来，&ldo;难道你们不明白吗？你们这些木头脑袋的杀人机器，怎么会不明白呢？你们能做的一切不过是被他玩于股掌之间，玩得晕头转向！你们怎么会这么愚‐‐&rdo;

&ldo;别说了，&rdo;飞玛乐温和地说，富玛乐当即闭上了嘴巴。&ldo;他心意已决。&rdo;

&ldo;你们会干什么？&rdo;罗兰问，&ldo;我们一走，你们打算怎么办？&rdo;

三个人一齐耸耸肩，一致得如同镜子的映照，但回答这个问题的只是飞玛乐‐‐所谓巫飞思中的超我。&ldo;等在这里。&rdo;他说，&ldo;看看造物母体到底是生存还是死亡。与此同时，还要尽力复兴拉什宫，让这城堡恢复往日的荣耀。这里曾经是个美丽的地方。也会重新变得美丽的。现在，我认为我们之间已经谈完了。请带上你们的礼物，以及我们的感谢和祝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