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勺起来。
均匀地浇上去。
最后摆上一朵绑在一起的手指做成的花。
父亲端着冒着热气的菜肴回到房间,床上将自己整个裹住的人是裸着的她,且刚完成那事不久。他走到床边,口调温和地对她说了什么,而后掀开遮盖住她的被子。这是我第一次在他们没做那事时看见她赤裸的身体,极瘦弱,肋骨的阴影很漂亮。她的胸口是贫瘠的,没有起伏的,如同一层浅浅附在上面的皮。
真漂亮。
她麻木地被扶起来,脊背有些弓起,让我能够看到起伏的骨头的弧度。她低垂着眼睛,和父亲一样的黑色眼珠只露出半个,且毫无神采。我知道她已经闻到了那股香味,但她没有抬头,直到父亲来到她的身旁,用手掌环住她的下颔,迫使她抬起头,看见摆在面前的那碟东西。
「对了,姐姐。」父亲他忽然笑说,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圆形的玩意放在指花上。
我和她三目相对。
我贪婪地望向她的身体瘦弱的躯干,浮上淡色青筋的手,满布红痕或齿痕的胸腹,以及仍未清理地往下流淌浊液的下体。她看我的情绪却没有我看她那样好、那样热烈,她恐惧、骇然、脸色发白。
我从来没有看过父亲他做菜,仅仅是入了沸水中的为我的肉体,被洗净的是我的肉体,被刀刃切开的是我的肉体,被投入料汁中的是我的肉体,被摆放整齐的是我的肉片,被充作装饰的花朵是我的手指。现在,被当作讨好人的小玩意而放上去的,那圆溜又美丽的东西是我的眼睛。
我被切割、被煮制、被作为装饰,所以我知道。
父亲会如何对待一块肉。
她还是用不久以前的眼神看我。
但如今我不是她的儿子,只是一块肉,一碟被烹饪好的食材。
为什么要那样看我呢?我不过想与你再融为一体罢了。
只是别有方式。
「姐姐,快吃呀。」我看着她,听见父亲这么劝她,也许是为数不多我愿意她照此而做的时候。
「他想和你在一块呢。」
我如此急切、渴盼地望着她。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