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用是不可能的,位置太高也不可能。”
阎佩瑜很实际地道:“但,只要有机会,把那些被贬出京的人,能调一个回来就调一个。回来后,任五品以下不入朝堂,这么多官员的任命,不可能事事都由皇上做主。”
应采澜明白了:“也就是说,很多事经过太子那里,就可以了。”
储君本来就是要替皇帝分担很多工作的!
阎佩瑜点点头,又道:“太子如今是想壮大势力,虽然他的储君之位一直很稳,但坐在这个位置上,谁不担心朝不保夕呢?”
天家风云,本来就是瞬息万变的。
现在很安稳,不代表永远安稳!
所以,太子无时不刻都必须为将来筹谋。
大皇子一倒,就会将大皇子党羽全部都给清掉。
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当官的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污点,尤其是这些世家高门,谁家没有个黑历史、秘辛?
只要掌握这些东西,趁着这次风向大刀阔斧,就能让帝京的官场空出来一大片位置!
有空缺,就会有补足。
阎泽先前帮了阎佩瑜的忙,对他唯一的请求就是:尽量帮司家回到帝京来。
司家是阎泽的母族,有才学的不少。因为皇帝阎弘治对阎泽的针对,司家一个在帝京留任的都不剩。
即便没有禁止司家后辈科考,但司家人被压制得死死的,到了殿试那一关的时候,全部名落孙山。
这种针对多么明显,可谁也不能说什么!
十几年过去,皇帝严防死守,直到如今才等来了这么个机会。
应采澜感慨不已:“这些权谋的东西,放我进去卷,我肯定活不过三集!”
她又说自己听不懂的话了,但「活不过」这三个字,他还是明白什么意思的。
阎佩瑜捏住她的手,道:“不怕,有我呢。”
应采澜看他一眼,忽而笑了。
她转过头去,重新把炭笔捏了起来,道:“是啊,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蒹葭苑塌下来有世子顶着,我担心个什么劲儿!”
阎佩瑜不由失笑。
他就爱她这般豁达潇洒的劲儿!
“嗯。”他点点头,道:“如果情势不对了,我与父亲肯定是在风口浪尖的。到时候……母亲还有允闻他们,就有劳澜澜照顾了。”
应采澜一听,手上力道太猛,炭笔的芯给她弄断了!
她猛地回过头来,瞪着他问:“你什么意思?”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叫人害怕呢?
两次跟死神擦头皮,她能不怕?
知道她如今是真在乎自己,阎佩瑜心情是愉悦的,凑过去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