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千吟看见她耳根子红红的,一直蔓延到脖底。
嬷嬷很快送来了宵夜,姜寐去开门时,只将门开半扇,自己挡在门框里,接过食盒道:“嬷嬷去睡吧,我这里没事了。”
她关好门,走到桌边,将饭食一一取出,递给他一副碗筷。
楼千吟用饭时,她便规规矩矩地坐在一边,安静地看着他。
看见他就在眼前,她便觉得好满足。
楼千吟抬眸看她之际,她的眼神又有些软软颤颤的,想躲又不舍得躲的样子。
楼千吟用完饭,饮了茶,姜寐有些无所适从,总得找点事情来做,便轻声道:“我奏琴给侯爷听吧?”
楼千吟“嗯”了一声。
她便起身去案上抱了琴来,坐在软榻上,柔软的裙摆轻轻铺垂着,琴放在膝头上,她便开始调音试弦。
她道:“已经很久没碰了,不知道能不能弹好。”
这琴还是当初楼千吟赠给她的那把琴,经时间沉淀,越发有种与相符合的沉静气质。
楼千吟低道:“白天的时候没弹过吗?”
姜寐飞快地看他一眼,又垂下头去,轻轻道:“弹了侯爷也听不见。”
楼千吟顿了顿,心里有些异样,抓不到又挠不着。
她刻意压着琴弦控制音量,片刻便有琴音从她指端流泻出来,悠悠缓缓的,有种附骨的缠绵况味,像独表相思,又像与君诉意。
楼千吟听得入神,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微微蜷起手指。
没有哪个女子的情意,能有她这般勾他心魂。
后来嬷嬷约摸是听到了琴音,在门外叹息道:“已经很久都没听到过小姐弹琴了。”
姜寐低着头,手指拨弄琴弦,应道:“可是吵着嬷嬷了?”
嬷嬷道:“能听小姐弹琴,是奴婢的福分呢。”顿了顿她又道,“要是景安侯能听见就好了。”
房里的两人都没说话。
嬷嬷道:“小姐定是很想景安侯吧。”
姜寐没抬头看他,片刻,才应道:“嗯,很想他。”
嬷嬷道:“等过了年,小姐就能得偿所愿了。”
嬷嬷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便不再打扰,又兀自回房了。
一曲终了,楼千吟将琴从她膝上移开,拉她过来坐在自己怀里。
楼千吟什么都没做,只是抱着她,埋头在她颈窝边,低低唤她:“姜寐。”
后来他基本隔两日就会偷偷来看她。
自从他来过以后,她夜里也睡得比以往踏实,第二日精神很好。
她身子愈加好些了以后,傍晚时分便跟姜母一道进厨房,她做些夜宵备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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