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阻止,也没有上前帮衬,他只默默地站在顾盼月的背后守护着她,放任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琬儿终于明白了过来,顾盼月所说的多年以后,破大魏都城的必会是安陵王。
她果真没有骗她!
然而,今时今日琬儿才看明白,此安陵王非彼安陵王!
当初她费尽心思挑拨魏云简与安陵王的关系,迫使双方兵刃交战,不想反而让第三方坐收渔利。
那时的魏云简和安陵王,本该是一路人,他们若是联起手来,今日的安陵王便可能不是他们的对手!
可恨她对此一无所知,到头来被顾盼月骗得团团转。她没能等来她的皇后梦,只等来了大魏的国破家亡。
顾盼月拿起一把弓,一手往弦上搭上三支箭,松了一根手指,一支箭便离弦射出。
魏云简手里有剑,可却受了伤,连动作都迟缓了两分。
当他抬剑挡下了第一支,顾盼月又松了第二根手指,那第二支箭便以他无法反应和抵挡的速度接踵而至,直直射进了他的皮肉里。
魏云简喘了口气,又勉力地抬剑挡住了第三支箭。
如此反复,每三支箭里总有一两支他无法抵挡,数个回合下来,魏云简身上已经插了零星的箭矢。
魏云简脸色苍白,伤口处的血沫溅在了脸上,他沉气乱喘,狼狈如狗。
顾盼月端着弓弦,微侧着头眯着眼,瞄准了他的头,忽而再一松手指。
琬儿惊声嘶叫,可是她连上前去挡的勇气都没有。
但那支箭却没有一举射穿魏云简的脑袋,而是勘勘从他的脸侧擦过,他那半张脸上覆着的面具应声脱落。
他沉沉地盯着顾盼月。
顾盼月问他:“被人当待宰的羔羊,滋味如何?”
魏云简定了定呼吸,道:“看样子,上次留下你,真让你捡回了一命。”
顾盼月神色平寂:“我没死,觉得遗憾吗?”
魏云简扬了扬嘴角,口吻一如从前,显得他无情得很:“当然遗憾。我得不到的人,也不该让别人得到。”
可既然如此,当初为何要搜遍她全身想找到解药?为何又要留下她还给攻来的徽州大军?
那是因为他听她说,来攻的徽州大军那边可能会有解药。
如若他说他到头来竟见不得她死,她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反应?
大抵是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的。那只会让他看起来更加失败。
魏云简伸手握住身上插着的箭矢,沉着手腕凶狠地从自己身体里拔出。箭上的倒钩勾得他血肉模糊,衣袍上晕开大片大片的血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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