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顾盼月还有些忐忑,这下子忐忑倒是没有了,就是心里沉坠坠的,找不到底。
顾盼月道:“算了,该来的迟早会来。”想起顾修瑾的话,她又自我安慰道,“不怕,反正天塌了有二哥顶着。”
扶渠用力点头,同仇敌忾道:“奴婢也跟夫人说了,小姐没有错的,都是二少爷的错,是二少爷硬纠缠着小姐不放的。小姐一心只把二少爷当兄长,除此以外,没有其他的想法的。想来侯爷夫人再生气,也不是生小姐的气,而是生二少爷的气。二少爷让小姐如此为难,是该好好打他一顿才好。”
顾盼月默了默:“……扶渠,你是不是添油加醋地跟母亲说了?”
扶渠急忙打住,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又道了一句:“都是二少爷的错。”
顾盼月扶额。
随后顾盼月出了宴春苑,走出不远就与顾修瑾碰上了。他冲了澡,也换了身衣服,身上有股清爽的气息。
顾盼月又有些别扭了,不自觉远离了他两步。他却伸手过来,霸道地握住了袖摆下她的手。
顾盼月撇开头,突然觉得心里悸得慌。
进了主院,顾盼月想挣脱他的手,他也丝毫没有放开的样子。
顾盼月看见房里点着明亮的灯火,爹娘正等着他们去,她就有些慌,想从他手里抽出去。
顾修瑾低头看了她一眼,神色十分温和从容,道:“不要怕,若是挨打挨骂,你都推给我。”他目光从她脸上移开,看着正前方半开的房门,又道,“反正也是我先引诱的你。”
顾盼月道:“那要是爹打你怎么办?”
“我扛得住。”
顾盼月又心疼又好笑。
她忘了挣扎手上的了,结果不经意让顾修瑾牵着她的手走上了台阶。房里威远侯和姚如玉正襟危坐,一眼就看见了两人相牵的手。
威远侯神色十分严肃,以往姚如玉告诉他,顾盼月顾修瑾兄妹理应避嫌时,他丝毫不当一回事,认为兄妹牵着手也实属平常。就是今日姚如玉与他说了这件事,他还不大相信。
而眼下亲眼看见两人紧牵的手,威远侯突然就觉得往日里平常的兄妹感情变了味,他就是再不可置信,也不得不信了。
顾盼月反应过来想躲时,已经来不及了。
顾修瑾带着她进了门,屋子里一个人下人都没有。
他和顾盼月在威远侯与姚如玉的面前跪了下来。
说顾盼月忐忑,威远侯比她还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