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沿着指缝滴落在我们纯白无暇的衣襟上,一滴滴,比红梅更美艳。
洛西风,下辈子你做什么?
还做人吧,但是不吃鱼。
那我也做人,可是我脑子不好,做人肯定很蠢。你要记得,这一次,要先找到我……
顺安二十三年,历帝轩辕氏平蛮夷,御驾亲征。遭逢敌军暗算,重伤危在旦夕。
军中良医束手无策,恰逢一云游男子路过。妙手回春,挽于天命。
此男子年约双十,风流俊逸,才貌双绝,叫帝王欣赏不已。
然设宴厚待,赐重金,纳高官,男子皆拒。
问及籍贯出师,男子笑答:“草民自幼遗孤,不知父母姓甚名谁。师从姑姑,云游四方,悬壶济世。”
“敢问高师尊姓大名?”
“姑姑早已遁入空门,法号和心师太。只知其俗家姓唐,年方四十有余。平日严教导,温关怀,草民遵从师命,以天下苍生为大任,不论前尘恩怨论对错,只识六界往生皆平等。
不过,若陛下有心嘉奖,可否赐在下一物?”
轩辕不吝,任其开口。
“只要陛下陈列于戏鲤祠的一副画,上面有一双红鲤。”
“君要此画何意?”
男子笑答:“草民斗胆,儿时模糊记忆中似有此画。成年后夙愿难了,只想一睹真容。”
轩辕摘画相赠,男子垂泪拜泣。
次年六月,野让位于贤堂弟轩辕启,至此归隐。山间草野,花鱼相伴。
(正文完)
尾声:
“九儿!九儿这边!”刚下机场,我就被面前挥动的两只长胳膊亮瞎了眼。
“不要再喊我九儿了,我叫candy!”不客气地瞪着眼前这个几年没见,个子已经窜出我一个头高的小男生,我尴尬地瞄了一眼同行的同事。然后抱歉说:“杨老师,陆老师,我家小表弟来接我了,就不陪你们去酒店了。”
“啊,不用管我们,candy你好好回去休息,明天一早的拍卖会,咱们门口集合就是了。”
“那好,明天见。”
我把旅行箱塞进小男生的后备箱,一路听他叽叽喳喳地说这辆跑车是他爸给他买的成人礼。可惜第一次出去就追尾了云云。
我已经三年没回国了,冷不丁再听到这臭小子的絮叨,心里还是暖暖的。
“叫你九儿怎么了?吃了几年洋饭就不记得老祖宗了?还candy!鸡皮疙瘩一地——”
我气呼呼拉上安全带,调了调墨镜:“嘿你个臭小子,我要是在你哥们儿面前叫你阿宝你愿意啊?”
男孩羞红了脸:“这不一样!那是因为我爸不着调,你说姓金的多好起名字,什么金秀贤啊,金起范啊!偏偏给我起名叫金元宝。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暴发户!
戴九儿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在外面给我瞎喊,我就告诉姨妈你在国外乱谈男朋友!”
“开你的车!我倒时差,睡会儿!”
我叫戴九儿,今年二十六岁。国内一所知名大学古文化研究专业的在读博士,三年前去a国参加课题,与国内不冷不热的男友分手后,一直独身。
人人都很奇怪,像我这样一个外在条件和家庭环境都不错的姑娘,怎么会选择这样一个冷门的专业。
那是因为我父亲以前就是一位在圈内很有名的历史学家,我上高二那年他突发脑淤血。在床上瘫痪两年后过世。那两年里,他用他唯一的交流方式,向我灌输了他此生的愿望,希望我能女承父业。
于是我划掉了填报好的金融专业,在我妈哭天抢地的威胁中,还是毅然决然地选了古文化研究行业。
说起来,我也不知是冥冥之中的索引还是前世今生的向导。我在这个行业里如鱼得水,常常会有一些一鸣惊人的见解和发现。短短几年,便小有名气。
而我这次回国,是因为听说有一家古董行因为经营不善要倒闭,里面的几样东西引起了我和几位老师的兴趣。
尤其是一对断裂的白玉珏,我曾在父亲的手稿里见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