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泰对她很是看重,动作间,总是会不自觉地关照几分。
静宜不信他没看见她,不过是看见了,也假装没看见罢了。
她眼神黯了黯,对面夫妻相得,侧面也是如此。
不由想到,若她之前顺利嫁给了保泰便好了,之后也不会有这么多事。
她低着头,目光落在自己白皙的指尖。
她的手指长得很好看,细入葱削,白皙圆润,每一个指甲盖都细细修剪过了。
可谁又能知道,这指尖上,早已染了血。
静宜眼神迷离起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夜,她和珍珠对峙的时候。
“侧福晋,羹汤上来了,有些烫,您小心。”
负责上菜的宫女,端着托盘而来,里面确实摆着一盏羹汤。
她小心端出来放在静宜跟前,揭开盖子时,还滚滚冒着热气。
小宫女的声音有些奇异,许多咬字的部分与旁人不同。
头也垂地很低,肤色微黑,但五官其实又很模糊。
静宜想看的更清楚一些,来不及细看,手心里便被塞了一个小纸团。
她眉心一挑,心脏怦怦跳动——定是主子的人找来了。
殿内觥筹交错,众人言笑晏晏,气氛正好。
席间太后对宁容和大福晋赞誉有加,说两人如今怀孕,开枝散叶,是为整个大清朝立功了等等。
静宜的心思全然不在上头,她的全副心神,已经跟着刚刚上过菜又离开的宫女飞走了。
捏着纸团的手,逐渐汗湿。
宁容远远看过去,将静宜心神不宁的模样收入眼底。
她动了动手指,从胤礽手下挣脱开,暂且恢复了自由。
再抬头,静宜已经提着裙摆,小心地从后侧出了乾清宫。
她的衣裳并不显眼,一番走动竟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若不是她一直留意这边,真要给她骗过去
大福晋和宁容遥遥对视,宁容会意,也跟着起了身。
才跨出去半步,便被胤礽拽住了衣袖。
她拽了拽,男人手指收紧,捏得死死的。
她低头,和太子狭长的凤眸对上,他清润的脸上温和一笑。
“出去把披风披上,带上人,早些回来。”
宁容点了头,又要抬步,太子还是不松手。
她有些急了,拉着袖子的另一端往后扯了扯。
胤礽一笑,倒也没恼,只是觉得“早些”两个字不够精确,“孤等你一刻钟,一刻钟不来,孤便去找你。”
见宁容应了,他才松手放她离开。
围观了全场的程氏:
就很怀疑人生。
太子片刻也离不得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