甪行便松了口气,他很怕自己提出想要天地丹典后,魔教教主会提出什么要求来,但现在常无忧这么坦荡,却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甪行想了想:“其实甪家传承不传外人。”
但这么些年来,他们自己没能守住,被魔教的人学了,也是他们自己的过错,断然和那个魔教学丹典的姑娘没什么关系。
“天地丹典里也不是完全的没有问题,”甪行说:“我大哥和三弟做了些改进,只是没有写进书里。等魔教修丹典的姑娘来了,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和南丰便将这些信息全都告知于她。”
这便算是小小的感谢了。
常无忧自然没有意见,她之前就听秋以说过,说感觉有些方子换个药材可能效果更好,但秋以自己并不敢尝试,现在有人愿意告诉她,便是好事了。
甪行忽然又有了别的想法,他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但看了一眼专心炼丹的侄子,他觉得侄子实在可怜,终于还是厚着脸皮开口了:“不知那位姑娘,是多大的年纪?”
他吞吞吐吐的:“既然姑娘修的典籍和南丰一脉同源,说不定是天定的缘分……”
常无忧立刻伸出手来,手掌竖在身前,脸上还是微笑,但拒绝得很是明确:“我们魔教的孩子,日子随心过,开心最重要。我不给他们安排这些事情,他们也不必听我的。”
她旗帜鲜明,不留半点余地:“要是谁用什么强迫我们魔教的孩子做他们不愿的事情,那我们是不留半点情面的。”
常无忧自然是想活,但她的活不能用秋以来换。
她觉得甪行是个明事理的人,她说清楚了,他不会强求。所以她必须要说清楚。
果然,甪行便住了嘴,不再提起这事。他有些感慨,觉得魔教确实做事挺像个人的。他记得很久之前他家救了个长老,那长老便立刻将门派里的女弟子送来,要给他家随便谁都行,算是谢礼。
被送来的女弟子强颜欢笑,但谁都看出来她不愿意。
最后甪家将女弟子送了回去,寻了个自家的错处,只希望女弟子不要被为难。
他还道了歉:“对不住了,刚刚您将家中典籍送回,我心中高兴,竟然胡思乱想起来,确实鲁莽了。”
甪行承诺:“我不会再乱想什么,也不多说话。”
那就好,常无忧也舒缓了语气:“这是我们应做之事。”
但她也留了个余地:“以后若是有需要,我们的人和前辈还有南丰也会沟通,不管是处成朋友还是什么,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平心而论,甪南丰是个挺好的小伙子,有些呆,但做事认真,为人实在。常无忧也不知道秋以会不会喜欢,她不会替秋以答应,但也不会绝了秋以和南丰的可能。
常无忧像个老母亲一般,为孩子们筹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