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教给曲肃用灵气辨别常无忧身体内的死气。
曲肃看到过,他的灵气所触及的地方,能在识海中看到无忧莹白的骨头上正在缓慢地散发灰黑色的雾气。
那些雾气浸润在她的血肉中,慢慢侵袭全身。
她小小的整幅身躯,都在散发死气。
“很奇怪,”常无忧平静地做了个结论:“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但她想了想,有了一点答案。
“……君深。”
曲肃低头看她,她个子不高,堪堪到他肩头,他低下头,便看到她纤细的睫毛在微微颤动。
常无忧总是成竹在胸,对一切都安排得很好,但现在他看她却看出来一些与以往不同的脆弱。
曲肃看了她片刻才开口:“提他做什么?”
那人已经死了很久。
常无忧摇了摇头:“我觉得应该和他有关。”
他们有很多敌人,却只有君深曾与她接触过。
君深伤过她的胳膊,而她刚开始的疼痛,全都从胳膊上的一点开始。
但君深已经死了,他们无人可问。
曲肃沉沉吐了口胸腹中的浊气。也许是君深的缘故,但他已经死了。
他们找不到答案了。
曲肃以为君深输得彻底,但现在他才发现也许是自己错得离谱。
“再找找法子,”常无忧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弃:“我再去搜寻一下古籍,看是否有类似的记录。”
曲肃点了点头,他自然也不会放弃,他总觉得无忧不会有事。
但常无忧转头又说起了其他:“但也要做好没办法的准备。”
曲肃不想听她接下来的话,但她还是说了下去:“有些事情等不了了。”
若她死了,很多事情能交给曲肃他们,但也有些事情,她还是想自己做掉。
不然,她有些不甘心。
曲肃执拗得可怕:“没有这种可能。”他不想听她再说话,于是迅速用了传送阵将她送回了山中,他转身就离开了。
曲肃想去看看,在他们从未去过的秘境中,是否还有一线转机。
常无忧看他的背影,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她回去后,发了一会儿呆,又勉强自己吃了点东西,然后便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
这之后的几天里,常无忧都在思考,她将左手缩在袖子中,右手不停写着东西。
曲肃并不相信她真的会死,所以在坚持找办法。
这件事超出了常无忧的理解范围,她不理解,也没办法,所以选择不去想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