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小心眼子赵樽,你得把话说明白了,免得营里的兄弟都到处说我不说是我小心眼子”
她这咋呼声不小,附近的晋军纷纷凑出头来观看,门口的几个人也都有些尴尬。夫妻吵架,只有二人自己时,很容易便解决了。可若是掺合了旁人,事情便大了,一般难以和解。而且,赵樽的做法算是给足了夏初七的面子,他还那般得理不饶人,像只被踩了脚的驴子似的臭脾气,素实令人招架不住。
“楚七,你不要得寸进尺”
冷冷看着她,赵樽声色微厉,似是恼怒了。
相处这么多年来,在夏初七的面前,赵樽几乎从来没有说过重话,即便是生气之时,也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吼过她。
这一句,便是最重的了。
夏初七一愕,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似的,她冷笑着抬眸,凉凉看他,语气里满是悲伤与难过。
“这是讨厌我了,是不赵十九,你说我小心眼子,可我倒是想问问你,整天跟这个没有舌头的哑巴在一块,到底什么个意思你是想收了她要收她你明说啊呵呵,不过你的品味也太独特了,太重口了。我还真看不出来,她到底哪里好,是比我好看,还是比我性感或者说她比我床上功夫好,会伺候你啊。”
这是不按剧本演了
听她一句比一句更歹毒的话,赵樽头皮都快麻了。
若不是深知阿七的为人,他都快怀疑是不是真气着了。
默了一瞬,他眉心紧蹙着,重重一叹。
“楚七,你到底是不是个妇人”
“我不是个妇人,晋王殿下不是最清楚吗”夏初七冷笑,“当然,我若是长了小也不会比你差到哪去,更不会由着你在这里对我颐指气使,始乱终弃”
晋王妃说话,向来生猛。
一句“小”震得人心肺酥麻,想笑又不敢笑。
另一句“始乱终弃”搬出来,倒有些让人想入非非。
说到底,这两个人从来就没有过真正的媒灼之婚。喊她“晋王妃”,不过是在晋王的默许和支持下的一种尊重,或说她与晋王真正的关系,难听点,与侍妾也并无不同。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不知道把男人捧着拍着,以稳固自己的位置,反倒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儿,不给晋王的脸面,实在太过骄悍了。
晋军将士以己度人,也觉得晋王该忍不住了。
但晋王的脾气,明显比他们以为的好了许多,虽然气极,咬牙切齿,也没有大肆怒骂。
“阿七,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我无理取闹”夏初七古怪的“哈哈”一声,顿住,冷飕飕拿眼风扫他,“赵樽,是你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吧”
赵樽好半晌没有说话。
倏地,他冷冷扫过来,一字一句极是冷漠。
“楚七,硬要论理,她才是旧人。”
“她才是旧人”
喃喃重复一遍,夏初七看着赵樽脸上的寒意,眼圈唰地一红,泪珠子便滚落出来,断线珠子似的,一大颗一大颗地顺着脸颊淌下,像是伤心到了极点,歇斯底里地咆哮着,神情破碎而哀婉。
“好,赵樽,你好样儿的我看明白了,该滚的人是我。”
晴岚上前一步,挽住她,“姐姐,不要激动”
“你不要管我。”夏初七像是怒到了极点,推开晴岚,掩面而泣着,径直转身跑开了,那一副伤心欲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