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千澈点点头。
“寺里并无打斗,难道你们在心平气和的聊天?”皇甫溟用一种颇为怪异的眼神看她。
苏千澈并未答话,眼角余光扫到旁边一户农家,这户农家的院门敞开着,房屋上的石墙斑驳。
木制窗户用叉杆撑了起来,透过半开的窗户,能看到房间内一个妇人躺在床上,妇人的脸色极差,苍白一片,而床边,坐着蓝衫的男子,玉石般温润,他低垂着眸,正在温声叮嘱着什么。
许是感受到窗外的视线,男子转过头,温润的目光便撞进一片星河璀璨的慵懒双眸。
男子再次怔了一下,这时一个男孩走了过来,挡住了男子的视线。
苏千澈转过头,看一眼盯着她的皇甫溟。
“怎么?”她挑眉。
“晏景修?”皇甫溟问。
刚才他注意到苏千澈的视线再转头时,已经只能看到男孩的脑袋。
“嗯。”苏千澈并未隐瞒,“应该就是在为农夫们讨论的那个妇人看病。”
皇甫溟道:“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
苏千澈摇摇头:“并没有,我一直知道,晏景修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大夫。”
从初见时便知道,他对司影身上的毒束手无策时的那种落寞,不是装出来的。
“比较不可思议的是,他刚才对我的道歉,也是诚恳的。若不是他装得太好,那就是他有双重人格。”苏千澈又道。
“道歉?”皇甫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你接受了?”
苏千澈看傻子一样看他:“他自己都承认了是他雇凶杀我,我为何要接受他的道歉?”
“原来小东西也不傻。”皇甫溟似有些欣慰地笑了。
苏千澈转过头不理会他。
身后,那一户农家内,小男孩转过头看向外面,却什么也没有,他不由问道:“晏哥哥,你刚才在看什么?”
晏景修敛了敛眉,摸了摸男孩的脑袋温声道:“没什么。”
小男孩微侧着头,好奇地道:“晏哥哥,你是不是看到那个姐姐了?就是在寺里看着你的那个姐姐,你走之后,姐姐也在看着你。”
晏景修手指顿了顿,问:“哪个姐姐?”
“就是亭子里的那个姐姐啊,我看到她了,晏哥哥应该也看了啊。那个姐姐在街上的时候,我还差点撞到她了。”小男孩低下头,像做错了事一样对手指。
“你是怎么看出来,那个是姐姐的?”
“因为姐姐身上的味道啊,淡淡的,但是好好闻。”
“晏哥哥,那个姐姐为什么穿男孩子的衣服啊,姐姐穿男孩子的衣服都那么好看,要是穿回女孩子的衣服,是不是更好看?晏哥哥,你和那个姐姐是不是认识啊?”
男孩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什么同龄人说话,遇到一个愿意给他娘看病的大哥哥话匣子便关不住了。
“晏哥哥,那个姐姐和晏哥哥很配哦。”
小孩子的话都是天真无邪的,晏景修原本就不平静的心再次漾起了波澜。
然而很快,他便自嘲地笑笑,他们之间,即便是做普通朋友都不可能,又怎么可能有其他的发展?
“不说那个姐姐了,你娘的病并不严重,只是操劳过度,要多注意休息……”
……
回到城里已经是晌午时分,苏千澈几人用过饭后,便准备启程。
苏千澈刚走出客栈,便有一个圆球直接撞了过来。
那圆球很大,吨位自然也不轻,一边飞还一边啊啊直叫。
苏煊铭抬手,便要把圆球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