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烈就像是忽然被戳破的皮球,满腔怒火一下子泄得无影无踪。
若不是,若不是他们赵家如今的处境尴尬,他儿子堂堂候府世子,也不用如此自污。
说到底,就是天家父子兄弟之间争死争活,他们底下这些臣子就跟着遭殃。
一个没出息的,成天只知道把精力用在赌坊的候府世子,自然比一个严于律己,出类拔萃的候府世子让人放心得多。
再加上宁安候府素来被认为是太子一系,而近年来,也不是何原因,太子虽然行事愈发稳重周全,却越来越不讨皇帝喜欢,时常被拎出来训斥诫勉。
以至于整个宁安候府一起受到牵连,越发小心翼翼。
宁安候赵烈更是连手里的兵权都交出去了,如今身上除了这个候爵,只在兵部挂了个闲散职位。
有实权的候爷和无实权的候爷,走出去差别可大了去了。
这么一想,赵谦开赌坊,似乎也不算什么了。
想是这么想,不过在儿子面前,却是拉不下脸好声好气说话。
赵烈没好气说道:&ldo;好什么好?&rdo;
&ldo;你那赌坊除了尽惹事,还有什么用?&rdo;
&ldo;我可是听说,早几天还把顺天府都惊动了。&rdo;
说到这里,宁安候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的问道:&ldo;听说,有人从赌坊赢了一百多万两银子,赌坊不让带走,是不是真的?&rdo;
这事满京城的人都知道,瞒也瞒不住,赵谦也没想过要瞒,点头道:&ldo;是。&rdo;
赵烈激动了:&ldo;真的赢了一百多万两银子?&rdo;
&ldo;短短半天时间不到,被人赢走那么多银子,你赌坊里那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rdo;
&ldo;我要说,你那个赌坊就该好好整治!&rdo;
&ldo;输了银子不说,还闹到报官的程度,丢人不丢人。&rdo;
赵谦失笑。
别看宁安候这话说得好像多在乎赌坊管理似的,其实赵谦心里清楚,宁安候,他就是心痛银子。
乍一听说被人赢走了一百多万两银子,心都痛了。
为了面子,不好直说,就只好拐着弯的迁怒到赌坊头上去了。
赵谦笑道:&ldo;爹,你放心,我那个赌坊虽然了输了一百多万两银子出去,但是绝对不亏。&rdo;
宁安候气得朝他直瞪眼:&ldo;半天不到就让人赢走一百多万两银子,这还叫不亏?&rdo;
&ldo;你那个小破赌坊,一年才赚多少银子?&rdo;
赵谦:&ldo;爹,你不能因为儿子的赌坊输了银子,就骂它是小破赌坊啊。&rdo;
&ldo;儿子的赌坊,那可是京城最大的几间赌坊之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