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珏被他搀进堂屋里,她近来能吃,常常一天要吃好几顿,房里闷,她让王婶将饭端到堂屋来了。
高庭渊把冰盆放远了,托着她的腰坐到软垫上,“昭华公主近日常去宫中,倒和童贤走的近了。”
“倒是个机灵人,知道拉童贤了,”聂珏夹了块肉吃进嘴里,“用童贤绊我,这她可想不出来,我瞧着她府里有能人。”
高庭渊拿了个梨啃,“你们这算斗起来了?”
“不是你添的火?”聂珏瞥他,“她得要我的命。”
高庭渊道,“她敢。”
聂珏看着他吃,“凶。”
“我看着你玩,但不能被她伤着,”高庭渊将梨核放到一边,给她盛汤,“今年北尉军又进了三千人。”
聂珏嘘他,“将军大人掌这么多人,她怎么一点都不怕呀?”
“我也奇怪,禁军从我手里出来的,她也没多大依仗,”高庭渊说。
“她必有后招,”聂珏思考着,“但也说不定只是单纯的以为你不会参与进来,不是吗?你确实一直在旁观。”
高庭渊道,“她做的不留情面,当下我虽没想插进来,但她若在与你抢夺过程中,又用阴险的法子,我便不会任由她来了。”
聂珏感叹,“她其实跟你像。”
高庭渊皱眉。
“她只当我是情敌了,却从未想过伤你,你们高家人都是情种,”聂珏公正评价道,“这样的性子,哪里适合坐皇帝?”
高庭渊抹掉她嘴边的饭粒,“谁让她生在皇家?况且她还野心勃勃。”
聂珏将饭吃完,走在堂屋里转,“童贤这人圆滑,你姑母是定了昭华公主做储君了,依我看,童贤必也顺了她。”
“那你岂不是没有胜算?”高庭渊道。
聂珏转了脚,看外边雨如倒下,“只要没登基,我都能把她拉下来。”
“拉不下来,我就带你跑路,”高庭渊凉凉道。
聂珏偏过脸跟他笑,“你巴不得是不是?”
高庭渊耸肩。
聂珏拿小修刀过来,伸着手道,“给我剪指甲。”
高庭渊揽她坐到腿上,任劳任怨的捏着她的手修剪。
“我记得童贤是通州人,家里苦,过不下去了才被送进宫里做了太监,”聂珏喃声道。
高庭渊吹了吹她的手,回她,“查清了?”
“当年戴氏案将好发生在通州,我闲来无事,就顺道查了案库,发现他也是通州人,”聂珏道。
高庭渊剪完指甲,捧着那双手放在嘴边吻,“那些太监多是苦人家的孩子送进宫的,能温饱谁家会想把传宗接代的儿子送去当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