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死在床上,”聂珏亲他,“你怜惜着些,我答应了也无妨,就怕你尝到了甜头,把我拿外室待了,岳峙,我不当外室。”
高庭渊从她床头摸出那把他送的匕首,交到她手里,道,“我这一生只你一人,若我成了畜生,你拿它杀我,我绝无怨言。”
聂珏丢开匕首,抱他,“便信你一半,我可压了一生在你身上,若你存了玩的心思,我就去死,叫你再也找不见我。”
高庭渊握紧了她。
“早上听董朝说,你在宫里跪了四个时辰,怎不见你叫疼?”聂珏扒开他的裤腿,那膝盖上都是淤青,她用手去碰,“圣人竟也分不清轻重。”
高庭渊抖了一下眉,对着她卖乖,“心疼我了?地道你应了吧,我得每日监督你用饭,再不能放你胡来。”
聂珏斜着眼望过来,笑意绵绵,“我应了。”
高庭渊也笑。
“昭华公主入了刑部,大理寺与刑部多有来往,你需得小心,”高庭渊道。
聂珏打着哈欠,倒在床间,仰视着他,“你惹来的桃花债。”
“被你发现了,”高庭渊也躺下来,“她心眼极小,近我身的女子多死在她手里,如今她入朝,我很担心。”
夜深了,桌上新点的灯也快燃尽了,聂珏滚到他胸前,睫毛翘起,刚好触到他的下颌,她浅声道,“这么说,我还得跟她道一声谢,若不是她,你也不会守身如玉到现在。”
“我自幼跟在圣人身边,与她也算是一起长大,我倒不觉得她有多喜欢我,不过是征服欲,她生来便受万人宠爱,只我对她疏远,且我还与她常年相见,她自然而然也会关注我,从前我是不在意她的,如今有了你,就由不得我要谨慎了,”高庭渊道。
聂珏道,“她不敢动我,便是圣人这一关,她就过不去,我一出事,圣人不会轻饶她。”
高庭渊说道,“她不是那等蠢女子,她做事都含心机,很会算计人,若她使了手段,即便你栽了,她也会置身事外。”
“有此心性,殿下倒像了圣人,”聂珏随意道。
高庭渊默了。
“你怕什么?”聂珏问道。
高庭渊说,“圣人百年之后,若她登基……”
“慎言,”聂珏抬手按住了他,“一切还未有定数,圣人放她入刑部,有历练之意,且看她造化,若她动了歪心,相信满朝的大臣是不会瞎的。”
“圣人很器重她,她自己也争气,朝臣中包括我父亲,都很看好她,”高庭渊凝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