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有难处,便去找聂爱卿,她对这些东西懂得多,你也别害羞,她虽小你一岁,待人接物上还是比你老成,你得多学学,”女帝嘱咐她。
昭华公主心底对聂珏存着鄙夷,面上倒是尊敬,抱着女帝的手轻摇着道,“母亲,有您在,儿臣就永远是个孩子。”
女帝宠溺着看她,“在朕面前淘气没事,朕爱看,底下人可不能,他们当你是主子,你要是在他们面前露了稚气,会叫他们看轻,好在你性子稳,这倒不叫我忧心。”
昭华公主安静的听她讲话,乖的看不出任何心机。
女帝轻推了她一下,“回吧,换身衣裳,下午可别被新娘子比下去了。”
昭华公主含着羞走了。
女帝也放下折子,回了寝殿。
殿中贾子兰坐在灯前发呆,女帝放低了声走来,将下颌抵在她的肩上,问道,“下午朕要去陆家,你要不要跟朕一起去?”
灯影里,贾子兰下垂的长睫替她的眼下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影,看的女帝心颤,想要托她的头来看是不是在那眼里藏了泪。
“你若是不想去,便不去吧,朕也不去。”
贾子兰笑了,仰起眼看她,“您不去怎么行?微臣当然要陪着您。”
女帝的手指摸在她笑出来的细纹上,胸口的爱意让她在这一瞬昏了脑袋,“子兰,朕委屈了你,你,若你想要后位,朕……”
“陛下,您只要让微臣亲手杀了陆瀚,微臣就不委屈,”贾子兰打断了她的承诺。
女帝看着她,心里不仅气馁又懊恼,自己竟做出这么荒唐的举动。
她起了身,和贾子兰的尾指勾在一起,道,“你看,朕和你拉了勾,断不会食言。”
贾子兰便加深了笑,那笑甜的没一丝杂质。
女帝爱极了她笑的模样,探头来亲她,“往后,你跟朕好好的过,朕会好好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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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肖联姻,京中的富贵人家几乎都到场了,给足了两家人的面子。
陆瀚中风在床,这样的场合陆家人是绝对不会让他出来的,如此,男方就只有陆瀚的夫人阎氏一人,虽也说的过去,但免不了让人生寒,不中用了,连儿子成婚都不能露面,到底是失了人情味。
女帝在高座,俯视着那些人的表情,真是百态丛生,令人唏嘘。
新人礼成,新娘先被送入新房,陆鹤吾却是要招待来宾,他的病应是好了,起色都红润的喜人,沿着一圈酒敬下来,人也是半醉了,到高庭渊这一桌时,他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搭上高庭渊的肩,道,“兄弟,我就要走了,你可得记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