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被他碰到的地方都似麻了,聂珏动了动身,她坐下的那片肌肉紧绷的似是箭在弦上,她松下手,摸到高庭渊的脑后,扯住一截发,道,“本官也不是弱女子,任人宰割。”
高庭渊被她扯得头皮发紧,张手抱住她的手,把头发解救出来,“这算什么,孩子打架吗?”
外面雨下的太大,雨水从缝隙里漏出了点,车里潮湿一片,聂珏的手炉都像是不管用了,她的腿隐隐的发疼,“被您烦的没法了,小孩儿招数都逼出来了。”
高庭渊看出她腿的不自在,手移下去慢慢揉,“出门不带备寒之物?”
聂珏拿手指了他们座下,道,“您上来就跟个急色鬼一样,怎么来得及拿出来?”
高庭渊拖开座下的柜子,拿出厚衣帮她盖好,“你这马车破的很,到处漏水,过几日我送你一辆。”
聂珏偎着他,细白的指头抓在他的胸前,“世子爷有钱,您的父亲怕不是要气的吹胡子瞪眼。”
“这点钱算什么,”高庭渊抱着她换了地,全都是水,他便坐到柜子上。
聂珏道,“这么有钱,怎么不见您投点给兖州?”
“兖州那是无底洞,我再有钱也养不起,圣人也拨了不少,”高庭渊微垂头看了看她,道,“养你倒还轻松,猫儿似的,吃不了多少。”
“抠门,”聂珏道。
高庭渊听了跟没听一样,还准备跟她逗乐子时,外面的马嘶叫一声,马车被什么撞得一晃。
便听到有人骂骂咧咧。
“瞎了眼嘛!我家小姐的马车也敢撞!”
而后是九儿的声音,“分明是你们撞的我们!这路宽,你们不好好走,还往我们这边逼,你们想挑事我们也不怕!”
“什么下三滥的货色!我家老爷是吏部尚书,谁人见了不礼让三分,你们看到我家小姐的马车不让就算了,还敢骂街,果然是下里巴人,得了势,就猖狂的目中无人了!”
高庭渊听到这,站起身,将聂珏放下来,按她坐到柜子上,欠身挑帘道,“聂大人是堂堂朝廷三品大员,你家小姐无品无级,凭什么要让你们,凭你们强横霸道吗?”
那侍女认识他是谁,一下便没了颐指气使。
那马车里,欧阳静显然听到了声,也翻着帘走出来,对他福了福身道,“不知高大人在此,婢子不懂事,冒犯了两位大人,还望见谅。”
高庭渊半丝目光都未分给她,“本官当你们是书香世家,没想到教出来的下人这么粗鄙不堪,见人就咬,连谁尊谁卑都拎不清,上梁不正下梁歪,本官看,你们这一家子也不怎么样!”
欧阳静捏着帕子,被他训得又羞又气,但还不得不道,“您教训的是,是我管教不严,回去定好好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