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顷刻背起手,道,“朕一时糊涂将聂爱卿打下狱,倒随了那背后人的愿,这回聂爱卿没死成,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
“陛下,兖州督粮道必定有问题,您是否要查?”高庭渊道。
女帝点头。
她仰靠回座上,道,“一个小小的兖州,竟是卧虎藏龙之地,戴氏借兖州刺史在此敛财,那兖州督粮道为谁敛财,朕当然也要知道。”
“五天了,或许罪证已经被他们抹掉了,”高庭渊道。
女帝轻敲着头,“户部那边送来的资料朕查阅过了,和你们带回的账簿之间相差了一笔大数目的银子,这批银子是在兖州督粮道那里失踪的,他们就是销毁了证据,朕要抓那督粮道也有理有据。”
高庭渊说,“兖州督粮道是逃不了,可逃的是他后面的人,那人如此狡猾,借了欧阳钊的口让您对聂大人生疑,便是在狱中都敢杀人,您说他的势力有多大,这次没逮着他,下次何时能再看他露出尾巴?”
女帝脑中一震,她五指捏成拳,捶在桌子上,抬高声对外面喊,“童贤!”
童贤踩着小碎步进来,“陛下。”
“去叫璇玑,”女帝道,“顺便把章程全一起叫来。”
“是!”
高庭渊出声阻止,“陛下,您打算让飞骑去抓人?”
飞骑队是高庭渊昔日执掌羽林军时,练出的一支特殊的兵种,他们轻装薄骑,拥有着整个羽林军最尖锐的武器和最好的战马,不仅能宿卫宫禁,亦能日行千里出派任务,但自从羽林军改组之后,飞骑队不再出外地,一直是守宫之责。
“朕就不信,短短五日,那人便能抹掉所有的罪证,飞骑队定能在两日之内赶到,朕绝不能让聂爱卿白白走了鬼门关,”女帝道。
高庭渊劝道,“陛下,我们在兖州那么大阵仗,那人再傻也早有警觉,这五日不过是他偷换证据的五日,飞骑队就是一日过去,只怕也查不到什么的。”
“朕也知不会留下来东西让朕抓,但朕想试试,”女帝迟延道,她延误了时间,总要给她机会去试一下。
正说着,昭华公主和章程全进来殿中。
女帝半歪着身子对他们道,“璇玑,朕要用你的飞骑队。”
“但听陛下吩咐,”昭华公主屈膝道。
女帝走下来,把诏令递给章程全道,“章爱卿,你今晚就启程去兖州,直奔兖州督粮道,你替朕去那粮道里查个究竟,无论结果如何,朕限你三日内往返,务必将那督粮道一并带回京。”
章程全双手托着诏令道,“卑职定不负陛下重托!”
女帝背对着三人长长的叹下气,“都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