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珏握紧双手,她喉间发紧,勉强压制下慌乱,仿似无意道,“为何这么说?”
周筱妤努嘴,“你看牧太保。”
牧甫双膝跪在地上,两只手握着赵承治直发颤,连带说话声都在抖,“殿、殿下………”
“估计他儿子晕了也没这么紧张,”周筱妤讥诮道。
聂珏收回了视线,“牧太保忠君爱国,如此也是情之所急。”
周筱妤抖了一下,“你可别被他骗了,他惯于作伪,我爹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维天之命,于穆不已。于乎不显,献帝之德之善。假以溢我,我其收之。骏惠我献帝,众生笃之改自《诗经》中的《周颂》一篇《维天之命》——维天之命,于穆不已。于乎不显,文王之德之纯。假以溢我,我其收之。骏惠我文王,曾孙笃之。
另外在第三章提到过女主是锦瑟年岁,按现代说法,就是十八岁,过完年十九岁,男主比女主大五岁。
第15章十五个澹澹
“陛下请放宽心,奕王殿下只是饿过头,昏过去了,”太医替赵承治把完脉,松了口气道。
女帝稍有定心,先对牧甫说,“牧爱卿,不用太过担心,承治没事。”
牧甫由杜修彦搀起,一手贴着心口连吸了好几口气,方才冷静下来,“陛下仁慈,老臣失态了。”
“爱卿关心则乱,不妨事,”女帝体贴道。
赵承治被妥善置于陵墓旁供女帝休憩的偏殿中,众臣也都被安抚住,后半场祭祀直至结束也没再出什么事。
可天坛祭祀发生的事终究让女帝心里埋了阴影,于夜间睡梦中,侵袭进来。
她似乎又回到了佳芙宫,献帝拥着她在窗前作画,窗外的兰花伸了一半在屋里,光线照在桌上,形成了晕,无一处不美。
“阿烟,朕此生若能一直和你这样,也算无憾了,”献帝放下画笔,握住她的手,神色间皆是缱绻缠绵。
女帝脑中倏然炸了一下,是了,她叫高茹烟,可已多年没听到别人叫她的名字了,她恍惚起来,手指不自觉描摹着献帝近在咫尺的脸,“陛下,阿烟也是这般想法……”
余光里,那盆盛开的兰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他们又换了地方,这时两人躺在床上,献帝的眼睛里缓缓流出血泪,一张口,便有血水涌出,“阿烟,下来陪朕吧。”
女帝看着他一点一点匍匐着身体爬过来,床上都沾了他的血,她慌张下地,口中大叫道,“我不下去!凭什么是我!凭什么是我!”
她赤着脚跑出宫殿,外面下着雨,打在她身上,染了红,她尖叫一声又退回进宫里,身后响起贾士道的怒骂声,“毒妇!你不得好死!”
她慌张转头,地上全是血,贾士道的尸体躺在血泊中,他的头颅被砍下来扔到了一边,瞪着她口中不停的重复,“灭我满门!欺我小女!我不会放过你!我要永远缠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