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死路上,我到时候扛不动你了,得带两颗头回家。”赫尔格没好气道。
尼禄笑了一会儿,静下来,忽然说:“我想看看他。”
赫尔格顿了顿,明白过来。他犹豫片刻之后还是拉开背包,将玻璃罐子小心翼翼地捧出来,端正地摆在办公桌上。
赫伯特的笑容亘古不变,依旧安详。
“你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尼禄问。
“我想这个死变态智人,我一定要杀了他。”赫尔格说。
“那后来为什么没动手?”尼禄问。
赫尔格扬眉道:“你要听实话吗?”
“嗯。”尼禄说。
“怎么能让你那么轻易的死,我的绝妙大计是让你先爱上我,爱得不可自拔,然后再背叛你,把你千刀万剐,带回雨林做村口的装饰品。”赫尔格说。
尼禄勾了勾嘴角:“这不是实话。”
赫尔格叹了口气:“好吧,实话是我决定韬光养晦,毕竟立刻杀了你既得不到真相,也带不走我哥的尸体,等于白来一趟。”
尼禄歪了歪头:“这也不是全部的实话。”
赫尔格白了他一眼,只得说:“同时我大概估算了一下,以我哥被抓走的时间和你这个小鬼的年纪来说,根本对不起来。你不大可能是直接杀害他的凶手,最多只算是一个有变态收集癖的怪小孩。”
尼禄看着他,问:“还有呢?”
“那你告诉我吧,”赫尔格不耐烦道,“你觉得实话是什么?”
“如果是我,我根本不会再去分辨哪个智人有罪,而哪个智人又是无辜的,所有人都是杀害我家人的凶手。我会制造一个恐怖的灭世武器,杀光全城市,杀光全世界。”尼禄说。
“你好恐怖。”赫尔格瞪着眼。
“谢谢。”尼禄彬彬有礼地说。
“要不是你怎么是道奇的得意学生呢,方法论可谓一脉相传。”赫尔格不无讽刺,“所以你真的会吗?”
“嗯,”尼禄说,“如果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回家,能活着,能自由,那个人也必须是你,为此牺牲谁、牺牲什么我都不在乎。就算这个故事里未来不再有我,只要你能幸福快乐,我也乐意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