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度完全倾向羽人的战局,几乎在转瞬之间发生了逆转。
獙老驮着风烟波,撑开巨大的羽翼,盘旋在城楼之畔,一双金色的瞳孔盯着满脸肃杀之气的男人,“我家小君君呢?”
阎煌目不斜视,又搭上一支箭,将正与魏康缠斗的羽人一箭穿胸,“还在找引信之人。”
魏康抬头,满脸血污,眼神却是坚毅,只朝阎煌一颔首,便又提剑杀向下一个羽人。
獙老自语,“竟还没找到吗?”
“什么引信?”风烟波不懂这些,只晓得不能放过哪怕一个羽人入内,这是她对澜恭的承诺,于是撕下一片裙摆,随手将伤处扎起,顺势拍了拍獙老的脖子,“走了,古董。”
獙老说什么也自持老前辈,哪儿被人这么戏谑过,还拍他脖子?!当他是马还是驴儿呢!
“浑丫头,怎么跟老夫说话呢!”嘴上虽是恼着,身子却不加迟疑,侧翼一斜,就驮着风烟波飞掠向下去了。
风烟波双剑刺向左右,一双媚眼凝着杀气,“左边!”
神兽巨翅一扇,拍飞了一个偷袭的羽人,不待对方爬起身,风烟波的剑已经将他洞穿。
配合得天|衣无缝。
凝光的箭矢接连不断从城墙高处破空袭来,翼族察觉不妙,很快集结了一小支特攻队,朝阎煌攻去。
翼人来势汹汹,有如巨浪滔天,带来一片黑影。
单手持弓的阎煌长眸一眯,右手捻诀快速结成法阵,手速之快,灵气之盛,叫羽人们措手不及,劈头盖脸撞上了屏障。
他冷哼一声,连看也懒得多看对方,重新拔出箭矢,拉满了弓,神态之镇定,全不似身处炼狱沙场。
长庆城里的百姓原本早已逃生了大半,剩下的老弱病残也都听从官家的话,关门闭户,直到此时,才渐渐有人开了窗,探头张望。
街头巷尾有人隔空喊着话。
“城头那个,是谁?”
“是太子殿下!”
“太子不是素来不管我们死活的吗?”
“这说的什么话!若没有殿下,现在你我早就是鸟人刀下亡魂了!”
“就是!虎父无犬子,何况是陛下这般英明神武的真龙,既然立殿下为储,自然有他的道理!”
“走!去助殿下一臂之力!”
“好!走……”
不多时,已空空如也大半夜的长庆街头,突然火把之光交错,年迈的老人推着板车从城中往城墙运送弹药,不舍弃城的年轻人则直接套上盔甲,冲进了战场。
一时间,情势逆转。
羽人亦知晓大势已去,却并无退兵的意思,仍旧负隅顽抗。
“他们这是要拼到鱼死网破?”风烟波甩了甩手中的剑,扬声对阎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