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魇兽的梦境里藏着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他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会是,什么呢?
除了阎煌之外,怕只有君小姑娘知道了。
三人渡过暮河,返回麓林与大沣的边境,在小镇找了间客栈落脚。
阎煌身上有伤,自然是理所当然地躺着等伺候,好在小妖怪比来的时候自觉多了,都不等他使唤就自觉地鞍前马后,伺候周到,活像大少爷随身带来的小丫头。
“阎郞你是怎么调|教的?”风烟波坐在桌边,瞅着小姑娘忙碌的背影,“我记得,从前小娘子可没这么听话。”
阎煌靠在床榻,像没听见她的调侃,“天雷的事莫要多话。”
“可以,”风烟波娇笑,“只消告诉我,黄昏之境里到底有什么秘密,我保证一句也并不对小娘子说。”
阎煌斜睨她一眼,“我不是在求你。”
言下之意,是命令,是威胁。
“奴家就知道,怎比得过小娘子在阎郞心中的分量?你要藏起的秘密,她可是都知道呢,”风烟波撩过发丝,微微低头,“还是说……这秘密,其实根本就与她相关呢?”
阎煌眼锋一厉,就听君微边走进来边问,“什么秘密与我相关?”
她手里端着洗干净的果子,看看阎煌又看看风烟波,可这俩人一个比一个城府深,压根看不出端倪来。
“你的烟波姐姐说,”阎煌随意整理着衣襟,“你有心上人了。”
君微一愣,“什么心上人?我哪有什么心上人,怎么连我都不知道,烟波姐姐别拿我寻开心。”她一边语无伦次地说着,一遍将果篮放到风烟波手边台面上,顺手捏起最上面一颗圆润饱满的大果子,在掌心擦了擦,送到窗边,“你尝尝啊。”
阎煌没接,静静地凝着她,一双长眼似在探究。
风烟波瞟了眼篮子里相较而言小多了的果子,捏起一颗送入口中,轻笑一声,“我出去走走,阎郞你好生歇着。妹妹,他身上有伤,你可得照看好了,别让他——硬来。”
她那最后两个字说得极其婉转,深意十足,不待阎煌动怒,她已施施然地关门走了,留下君微一头雾水,硬来什么?
“不酸的,你相信我。摊老板说了个儿越大的越甜,”君微又果子朝他递了递,“这是最大的一个了。”
她以为大狐狸又耍少爷脾气,嫌果子小,所以一个劲儿地给他解释。
谁知阎煌的目光挪向她的手,“我刚运过气,这会动不得。”
“没关系,我帮你啊,”君微丝毫不疑有他,麻利地剥开果子皮,贴心地送到他口边,只等他咽含|住了,还不忘问,“是不是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