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元卿不生气也不气馁,继续向傅荣苼靠去,傅荣苼继续躲。
直到最后,傅荣苼已经挪到了床的最里面,再也无处可躲。
阮元卿再次将下颌抵在傅荣苼的肩膀上,傅荣苼没有动。
阮元卿知晓,傅荣苼心里已经愿意听他说话了。
“苼苼,你在气什么?”
傅荣苼目光向身后瞥了一眼,“明知故问。”
“她十五年前假死,这件事是她做的不对。”阮元卿忽然不劝傅荣苼了,而是在跟她数落着药初的不好。
傅荣苼附和着阮元卿的话,“就是她不对,她怎么能抛下刚刚出生的我,任凭我在傅国公府里,那般艰难的活下去?”
“是是是,我的苼苼真的很艰难,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
阮元卿声音染上了笑意,“你想想,若不是她抛弃了你,你那年又怎么能救了我?”
傅荣苼抿唇,“这不能相提并论,就算我那年没能救你,我们终归有一日会相遇的。”
“是啊,可是她却让我在那么小的时候便遇到了你。”阮元卿将一只手臂伸到傅荣苼的脖子下,让她枕着,另一只手环上了傅荣苼的腰,手上用力,让她靠在他的怀里。
傅荣苼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手覆上了阮元卿在她腰间的手。
“阿卿,我知道你想劝我,我也相信我总会有被你劝动的那一天,但我不想是现在,我没有办法这么快便接受她,你让我想一想,好不好?”
傅荣苼转过身,手臂搭在阮元卿的腰上,仰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阮元卿无奈失笑。
他垂眸,低头,在她的鼻子上咬了一口,“好。”
傅荣苼闭上眼,靠近阮元卿,“阿卿,我好累。”
阮元卿在傅荣苼脖子下的那只手收紧,揽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将被子拉起,盖在傅荣苼的身上,然后他轻轻拍着她,“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我不!”傅荣苼很执拗的扯了一把阮元卿的衣裳,“你陪我睡。”
“好。”阮元卿应了。
傅荣苼看着他闭上眼睛以后,她才闭上了眼睛,但却久久没有睡意。
阮元卿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她身上拍着,傅荣苼将脑袋里的那些念头尽数甩去,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傅荣苼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酸痛。
“唔”傅荣苼睁开眼睛,只觉得连眼皮都沉重不堪,“阿阿卿”
傅荣苼的嗓子沙哑的厉害,便是喊出“阿卿”两个字,喉咙里也像是被刀划过一般,疼的不行。
屋子里静悄悄的,阮元卿不在房里。
傅荣苼勉强翻了个身,目光在屋子里打量了一圈。
还是药初的院子,还是那间房,看来阮元卿还没有带她离开。
傅荣苼闭上眼,呼吸粗重,每每喘息一次,都让傅荣苼觉得很累。
“吱嘎”一声,房门被打开了。
傅荣苼睁开眼睛,是药初。
药初手中拿着一只碗,还冒着气,傅荣苼的鼻子什么都闻不到,但她觉得那应该是一碗药。
药初正想将脚步放轻一些,却刚好对上了傅荣苼半睁不睁的眼睛。
“苼儿,你醒了?”药初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喜色,连忙加快脚步走到傅荣苼床边坐下。
傅荣苼微微皱眉,对药初这种突如其来的关心有些不适应。
药初不是没有看见傅荣苼皱眉,她只当傅荣苼因着生病不舒服才会如此。
“苼儿,快把药喝了,你已经昏迷了好几日了。”
昏迷好几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