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元卿死死的盯着楚洛,这个名义上他的父亲,白日里刚刚将那个名义上的弟弟抱走,没有理会他。
曾经,在进入荣王府大门的那一刻,阮元卿是真的从心底感到一丝高兴。
他也将会是一个有父亲的人了。
可是,楚洛这些时日对他的不闻不问,放任不管,阮元卿心中的那团火焰,已经尽数熄灭。
他不需要楚洛的可怜,也不需要楚洛的帮助。
阮元卿将楚洛推开,然后手掌撑在地上,强迫自己站起来,踉跄了几步。
阮元卿的脑袋快要失去清明了。
他漫无目的的闯着,走着。
今夜的荣王府,注定了是个不太平的日子。
先有二公子受伤,后有世子突然病发。
也多亏了楚千锐有伤,倒是无人发现阮元卿有异。
楚洛本想向阮元卿追去,但刚走了两步,他留在楚千锐身边的心腹便来找他了。
“王爷,二公子有动静了!”
楚洛心系楚千锐的伤势,权衡了一下,还是抛弃了阮元卿,去看楚千锐了。
楚洛吩咐心腹,务必要找到阮元卿。
人若是在荣王府里出了事,他无法向阮鹤交代。
楚洛走的匆匆,心腹却不紧不慢。
楚洛的心腹是楚洛从少年时期开始,便一直在他身边跟着他的。
楚洛对他很是信任,因为心腹曾经为了他豁出命来。
无论是什么事情,他都敢交代给心腹去做。
而楚洛不知道的是,心腹已经不仅是他一个人的心腹了,他也算是陈莺莺的半个心腹。
楚洛将阮元卿交给他,也是将阮元卿推到了危险的境地。
心腹不紧不慢,跟阮元卿的距离只维持在能看见他的身影即可。
阮元卿跌跌撞撞,越走越偏,很快便跑到了荣王府最偏僻的一个院子里。
“咣当”一声,门被阮元卿撞开。
阮元卿跌倒在地,很久才坐了起来。
阮元卿几乎将全身的力气耗尽了,才挪动了一点点。
不知过了多久,阮元卿总算靠近房间了。
心腹放轻脚步,悄然靠近阮元卿,想要将他抓住,回去复命。
就在心腹距离阮元卿还有两步远的位置,异变横生。
坐在地上的阮元卿猛的回头,目光凶狠的看着心腹。
心腹对上阮元卿目光的瞬间,头皮发麻,一阵凉气自脚底涌到头顶。
阮元卿的目光很有侵略性,仿若是野兽遇到了擅闯他领地的敌人,心腹有一种要被阮元卿咬碎脖子的感觉。
脑袋里的第一个念头。
跑。
没有任何犹豫,心腹转身便要走。
阮元卿手上一挥,房门被关上了。
心腹用力的拍着房门,使劲儿的踹也没能将房门打开。
心腹回身,背靠在房门上,满眼防备的看着阮元卿。
阮元卿没有动,只是目光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