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在这一刻被戳破。
眼眶又酸又涩,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汹涌了出来,似乎不是从眼中流出,像是戳破了胸口,从心脏里流淌出的悲伤。
把这四年来所继续的幽怨、懊恼和自责都哭了出来。
就像是窗外那场雨。
淋漓尽致。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姜危桥在厨房里洗碗的声音,明明只有几个碗,他却洗了很久没有出来。
唐彦哭了好久,等他终于平复了心情,一杯温热的茶放在了他手心。他抬头,就看见姜危桥正在笑着看他。
“说正事儿吧。”姜危桥提醒他。
唐彦点了点头,转向李心思:“李叔,回迷踪好吗,现在迷踪万事俱备,就差您了。而且在帝都也方便接受最好的治疗。”
“我不行。”李心思摇头,“老了,没心气儿了,就这样了。”
唐彦愣了愣,他没料到是这个答案。
“哎不对啊。”李心思忽然说,“迷踪差我?怎么回事儿?迷踪也不差我呀,我不是让我徒弟去找你了吗?”
“您……徒弟?”唐彦没有想到这个峰回路转,“叫什么?”
“叫陈秀书。”
“陈秀书?”
这名字听起来怎么有些耳熟?
“对。我是彻底金盆洗手了。可怎么放得下迷踪嘛。每次有消息传过来,黄理全那个傻逼干的傻逼事都能把我气出高血压。所以我就教了个徒弟,专门准备给你当主厨的。”李心思看姜危桥,“他没做饭?那他跟你这几个月在干什么?”
姜危桥抬头想了想:“啊……这个。做看护?还做了两次五谷豆浆?”
看护。
五谷豆浆。
唐彦沉默了好一阵子:“小甲?”
他话音刚落,堂屋大门就开了,有人提着两个塑料袋进来:“师父,今天的菜买回来啦。您看是不是您要的……哎?唐总?姜哥?”
小甲……
或者陈秀书,有些茫然地推了推眼镜。
“你们两个人怎么来了?”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