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看着来者的动作,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有人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出隔间,打算离开这里。
那只样本在被塞进箱子后,眼睛微微睁开。
那双松绿色的眼睛中,还有最后一点光亮,它透过箱子侧面的金属条,看了林言最后一眼。
它的眼神,让林言的呼吸几乎停滞。
像是包含对世界的绝望,又带着马上即将解脱的庆幸。
与林言一同留在现场的生物遗传学家与古生物学家低声交谈,林言从两位教授的只字片语中,听见了一所私立研究所的名字。
直到突如其来的运送者带着那只样本离开,林言站在原地,自知无法改变研究所的任何决定。
她只能凭借两位教授谈话中的发音,打开手机上网搜索。
但不论她输入多少相似词语,还是没能找到相关内容。
一场长达两个多月的研究结束,但除了一份又一份报告,她们仿佛什么也没得到。
物种带着不可逆转的严重畸形诞生,最终迎来预料之中的灭亡。
然而有时,越是温柔的人,心就会越执拗。
林言站在空空的笼子前,觉得这件事太过奇怪。
沈老师曾经教过她,没有任何生命,是没有意义的。
就算是被人类带着各种目的创造出的生物,也有它们诞生的意义。
作为著名行为学家沈晨的助理,林言对自己的要求极高。
既然这么多资深学者花了两个月的时间,连同国际警方一起,都没有找它们存在的意义,那么,这两个人在这个时间节点,把最后的样本带走,一定有他们特有的目的。
她衡量再三,找到刚刚交谈的两名教授,向他们询问刚刚提到的生物研究所。
两人年纪很大,平时除了学生,很少和像林言这样的年轻学者一起共事。
但林言工作认真,负责的部分从没有出过差错,报告也相当专业详尽,所以两人对她印象很好。
在林言的请教下,两人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那所研究所的情况娓娓道来。
克洛托研究所位于马来西亚,日常主要进行生物克隆、基因培育等科研活动。
这所研究所最大的成就,是通过是从三叠纪初期一直衍生到现在的楔齿蜥,经过基因模拟进化,重新“复活”了恐龙。
只是这个科研成果目前并没有被学界所接受,因为在大部分学者心中,如果不能找到完整的恐龙基因,只通过基因改造工程,不管培育出多少相似品,都不能称之为“复活”。
两位教授因为参与过位于张家口的恐龙化石挖掘工作,在早些年前与这个研究所的人有过接触,进行过一段时间的学术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