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拍了拍沈晨的肩膀。
来自父亲宽厚手掌的重量,一下一下压在沈晨的心中。
沈昱:“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沈晨顿了片刻,直到沈昱迈步离开时,他转身看向沈昱的背影,说道:“我咨询了医生,在进行心理治疗了。”
沈昱脚步一停。
沈晨继续道:“等忙完手上的事,我就带彼苏尔去找您海钓。”
沈昱没回头,他只是微微仰头,而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
他的声音带上一些苍老,又像是等了许久,连喜悦都变得含蓄起来。
“我有一根特别好的海钓竿,如果到时候你喜欢上钓鱼的话,它就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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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昱穿过大堂离开时,从一位年轻学者面前走过。
那名年轻学者正在认真地细听警员们闲聊,因为不久前,他在大堂混乱的交谈声中,听见了陆奇的名字。
他竖着耳朵,将所有有关陆奇的内容一点不落,全部听入耳中。
随着交谈,他的眼睛慢慢睁大,嘴里轻声喃喃:“这不可能……”
在他的不远处,两位警员仍在交谈。
其中一人十分疲惫地靠在椅背上,说道:“我听见沈晨说,他笃定陆奇是被隐瞒的。”
“怎么可能啊。”另一人道:“这些又不是普通的简单实验。”
年轻学者心急无比,他站起身接话道:“不会的,陆奇老师一定是被骗的。”
两名警员听见他说话,转头看他:“什么?”
年轻学者心中的猜想越发凝实,他语气焦急:“陆奇老师的实验室在城里,不在我们这。他自杀的那天,曾经去过地下,也许他就是看到了你们所说的东西,才会自杀的。”
两名警员对视一眼,眼中郑重些许,而后问道:“陆奇去过地下的事,只有你一个人看到吗?”
“应该只有我,关于这个线索,我之前和另一个人说了,他说他是来查……诶?”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自己停下来,露出一脸的茫然。
记忆被抽离过后的不适感,让年轻学者产生了一丝错愕。
他的眼前闪过几张碎片画面,却无法将其串联。
他“记得”他在不久前,刚刚和一个人说过关于陆奇的事,但又仿佛……不记得了。
说话间,连那些碎片画面也渐渐消失。
谈话室里,彼苏尔没隐瞒任何有关陆奇的事。
他只是将自己胁迫高仰行、教训高父和老者保镖、以及炸了第五实验室的事,做了一点点小小的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