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体被光线分割成两半,落在地上,在黑暗中发出金属锐响。
紧接着,光线拉扯,将两人的手钉在墙上。
一瞬间,凄厉的哀嚎声在走廊中响起。
应急灯亮起,高仰行从房内跑出来,被飞溅的温暖血液弄脏衣襟。
血腥弥漫中,他按住父亲流血的手,却反被光线击中,反弹出几米距离,跌坐在地上。
雷电穿过伤口流走在血液中,使两人抽搐起来。
彼苏尔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从来没有真正动过气。
沈晨的过度保护,让他险些都快忘记生气是一种什么感觉了。
他看向走廊尽头的老者,红瞳中光华四溢。
“你身边的那个人,与你是一伙的?”
老者面对突发异状,完全没有看向自己哀嚎的保镖,也没有任何恐惧。
他只是满脸热忱与兴奋地,盯着眼前的彼苏尔。
在他的眼中,装满癫狂与雀跃。
老人自年轻时开始,终其一生,都在寻找可称之为“完美”的生物。
此时,在原本不抱希望的地下室中,他终于见到了他向往的终极生命。
强大、圣洁,永远同日光般耀眼的美丽生物。
宛如一支攀附在在浇灌血骨的墓碑上,独自高傲盛放的白色蔷薇。
老者眼中病态的热爱,让彼苏尔感到一股恶寒。
彼苏尔回头看了一眼高仰行,打算在离开前,将他此行的目的彻底搞懂。
他在哀嚎声中,对高仰行问道:“告诉我,你认为陆奇为什么会自杀,我就放过你父亲。”
高仰行的身上,还余留着被电流击中的阵痛感。
但尽管疼痛,高仰行也不觉得,彼苏尔身为沈晨的同伴,有资格问他这个问题。
他与陆奇相识十年,两人尽管年纪相差几岁,但他是陆奇的伯乐,同样的,陆奇也是他手中最重要的棋子。
在陆奇最困难的时候,是他的出现,才让陆奇成为一位能为人类做出杰出贡献的科研学者。
可陆奇最终还是被沈晨的理念所害,他与那些渺小的生物共情,导致他无法与自己的荣誉和解,居然走上绝路。
他咬牙切齿道:“陆奇?一个被沈晨感化的蠢货罢了,他放弃了自己的骄傲,自然不用再活着!”
彼苏尔觉得,高仰行好像弄错了什么。
“陆奇用人类做人体实验的事,你不知道吗?”
应急灯下,高仰行双目睁大,楞在原地。
他听见了彼苏尔所说的每一个字,但没听懂其中的意思。
“……你说、什么?”
彼苏尔由衷道:“原来你才是蠢货。”
高父与老者的保镖在剧痛中不断哀嚎,彼苏尔将光线收回,给了两人喘息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