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服从命令,将眼睛闭起:“好。”
沈晨在酒精的催化中失去意识,陷入沉沉的休憩。
彼苏尔听见身旁人的呼吸声渐渐变得绵长,将视线重新放回了沈晨的脸上。
他觉得,比起这部电影,沈晨的脸要更好看些。
与睡梦中人感官不同的是,彼苏尔觉得沈晨睡得并不好。
沈晨身体微微蜷缩,将头半埋进靠垫中,看上去非常没有安全感。
他的疲累,也仍然在他的眉眼之中盘踞。
只是熟睡的沈晨的确与白天十分不同,那双充满淡漠的眼睛安静闭着,看上去可爱又毫无防备。
彼苏尔听着耳机中的电影配乐,屏息凝望沈晨的睡颜。
魔王大人突然冒出一个很奇怪的念头。
他希望,自己可以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看到沈教授这幅样子的人。
但随即魔王大人想了想,又否定了自己的念头。
沈晨有这么多朋友,他的这幅样子,不可能是属于自己的秘密。
伴随着心脏处再度传来莫名的微痛,彼苏尔将平板电脑按灭,起身将沙发上的人轻轻抱起。
对于魔王来说,人类的重量丝毫不值一提。
但他格外小心,不想惊醒怀中的人。
彼苏尔将沈晨抱进房间,放在自己的床上。
盖好被子后,他变回白猫,像两人第一天见面时那样,钻进了沈晨的被窝中。
彼苏尔将头枕在沈晨的胳膊上,脸上的表情倒是格外庄重,像蹲在金币山上,小心看守宝物的安德鲁火龙。
魔王大人觉得,沈晨也可以算是人类中的宝物。
至少,沈晨是他找到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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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时分,简知舟被电话吵醒。
他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想起自己昨天喝断片了。
但他今天还要同父母一起出场,参加慈善家姚迁老人的公开追悼会。
当他从二层飞奔下楼时,沈晨已经前往学校了。
只剩下彼苏尔和林言坐在客厅里,正在做外文资料分拣。
彼苏尔正帮林言拿着东西,他眼看简知舟留下一句“走了,急事”,就消失在大门口。
两人对视一眼,继续起手上的工作。
简知舟一边揉着因为宿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一边往家里赶去,在千钧一发之际赶上了同父母一起出门的时间。
但他的母亲还是对他非常不满,脸色极近难看,催促他尽快去换衣服。
而后直到到达追悼会现场,他的母亲都没有再同他说话。
简知舟知道自己最近非常丢人,他的母亲一向心高气傲,没有在听闻他把对撞机炸了之后宣布与他断绝关系,已经是因为岁数逐年上涨,而格外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