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沈敛宁毫不遮掩地笑了一声:“我说,高仰行,不是真的对你的项目感兴趣。”
简知舟用缓慢的脑子想了想,听明白了沈敛宁话里的意思。
他就知道,世上没有白吃的科研资金。
“知道了。”
简知舟家住得不远,此时夜逐渐深了,街上没什么车,两人很快达到目的地。
沈敛宁将车停在简知舟楼下,解开安全带。
简知舟见到家了,打算跟沈敛宁道别下车。
只是他的“再见”还没说出口,沈敛宁拉住他的手。
“这就要跑?我刚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简知舟实在没想到,除了彼苏尔的球状闪电,沈敛宁的犯病也能梅开二度。
“……你还有脸,问我喜不喜欢你?”简知舟想起这件事,满腔都是怒意。
“扔下一句‘要去国外进修’就走了的是你吧?连个邮箱地址也没留下,杳无音信的是你吧?回国一年也没有找我的,还是你吧?”
沈敛宁将简知舟的质问照单全收:“嗯,是我。”
他还当着眼前人的面,将自己的这些罪状又复述了一遍:“为了理想,把你扔下,出国进修的是我。不愿意跟你联系,只想全心完成课题的人是我。回国后因为忙碌,没有第一时间来找你的人,还是我。”
简知舟嘴唇轻抿,想挣开沈敛宁的手。
但沈敛宁不松手:“回答我。”
简知舟第二天还有一大堆事要忙,实在不愿意陪沈敛宁继续疯了。
“不喜欢。”
下一个瞬间,简知舟知道沈敛宁为什么在停好车后,要解开安全带了。
沈敛宁将手伸到简知舟头后,趁他来不及反应,将人揽了过来。
随后,他探身吻上简知舟因为酒醉发热的唇。
莫名靠近的海洋香水味道与唇上的柔软触感,一齐在感官中绽放,简知舟一动未动。
十年的时间,让简知舟差点忘记了,沈敛宁从来都不是个讲道理的人。
他向来张狂,就算偶尔装得文质彬彬,骨髓也含着暴戾。
沈敛宁十指熟练,解开了简知舟西服下的第一颗衬衫纽扣。
黑色轿车停在路边,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简知舟用尽全力,推开身前的人。
“你是疯子吗!?在大街上!”
沈敛宁闻言,不轻不重地,在简知舟耳朵上咬了一口。
简知舟感觉自己耳畔上的濡湿感与温热气息浸进骨缝,紧接着,是沈敛宁沙哑的嗓音:“嗯,你忘了?”
“没关系,我会让你记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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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晨与彼苏尔站在各自的卧室门口,正准备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