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前的阳光正好,冬日的太阳尽管并不能驱散严寒,但看起来仍然暖洋洋的。
两人坐在长椅上,身边不时有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学生走过。
邵慈看着沈晨,嘴角含着温和的微笑:“人没事就好。”
沈晨的语气难掩歉疚:“让您担心了。”
邵慈:“我联系了汉斯莫德的学生,他们说他很难被保释,我听说你写了谅解书,你不打算追究他吗?”
沈晨微微呼出一口气:“对于他来说,失去的已经够多了。”
邵慈摇了摇头:“‘失去’这种事,谁又遇到的少呢?”
沈晨没说话,一个男生骑车飞快从两人身边经过,应该是赶着去食堂占座。
细风卷向两人,地上的落叶在石砖上拖行,发出剐蹭声音,与远处的喧闹人声相差甚远。
沈晨:“您是在责怪我吗?”
邵慈神情微停,而后恢复过来:“怎么会,你不要忘了,我可是第一个,为你的论文写推荐信的人。”
这位严谨了数十年的老学者,在人生的最后阶段,语气反而变得比年轻时要调皮许多:“看来,责怪你的人,是你自己呢。”
沈晨微微低头,目光内敛,温和道:“老师不要拿我开玩笑了。”
邵慈笑了两声,没有任何学者架子,就像位开朗的普通老奶奶。
“你下面打算做什么,需要我来帮忙吗?”
沈晨:“我已经联系了各大动物保护机构,其中半数已经接受了我的请求,会在下周正式为我的理论做背书。”
“动物保护机构吗……”邵慈想了想,道:“没有与你达成一致的那些机构中,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沈晨点点头:“让您费心了。”
邵慈从近几个月开始,突然觉得眼睛越来越花,在看书面文件时,已经需要带上老花镜了。
在几十年前,起初,她是为了获得沈晨父亲的科研资助,才同意带着这个小男孩去四处观察动物的。
但渐渐,沈晨成为了她唯一的弟子。
邵慈自认是一位对生物科研充满热爱的人,也在保护它们这件事上付出了极大的努力。
但沈晨对于各类生物的热忱,远远超出邵慈的想象。
邵慈:“我只希望,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结局。”
-
将邵慈送到实验楼后,沈晨打算回家。
他原本将车停在学校附近的路边,只是还没走到车旁,他就听见一阵哭声。
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抱着一只独角兽娃娃,正站在他的车前大哭不止。
眼看这个小女孩堵着他的车,他无法,只好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