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风半信半疑:“比如说呢?”
“分家啊!”楚云梨一本正经:“你们分了家,那就是两家人,再把院子一隔,平时少来往,外人也就不会说了。”
陈春风眼睛一亮,就有些为难:“可分了家之后,我就是寡居,很可能让人欺负!”
楚云梨颔首:“所以,看你自己怎么选了。”
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我得回家了。”
陈春风看她拍灰,一只胳膊吊着,实在不甚方便,恍然想起这个堂妹身上发生的事,忍不住关心一句:“你们俩还吵吗?”
楚云梨摆摆手:“吵不了了,他从昨早上昏迷到现在,说话都费劲,哪里还能吵架?”
语气轻飘飘的。
看模样,实在不像是昏迷的那个是她男人,仿佛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陈春风讶然之余,又问:“你们俩……”
楚云梨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胳膊:“他把我往死里打,难道还指望我担忧他不成?”
语罢,转身就走。
背影洒脱,陈春风看着,心里羡慕起来。
回到自家门口,院子里刚好有人,陈满福看到是她,一脸惊诧:“前天才回,怎么今日又来了?”
想到什么,好奇问:“你们该不会又吵了吧?”
没吵架的话,没道理回来啊。
当下各家都忙,就算是农闲,家里的媳妇也要忙着家里家外的收拾,一年能回个七八趟娘家就不错了。哪有三天两头回来的?
楚云梨摆摆手:“没吵!他正昏迷不醒,还怎么吵?”,!
个身形纤细的女子,头埋在膝上,身子微微颤抖,好像正在哭。
楚云梨缓步上前,认出来是陈春喜本家的一个堂姐,今年二十多岁,嫁到了镇上。
算是这一辈中嫁得比较好的姑娘了。
“春风姐,你怎么在这儿?”
以前江氏怕被村里人孤立,时常教导两个孩子要喊人,陈春喜平时不爱说话,但最喜欢打招呼,看到人,是一定要喊的。
所以,楚云梨一路跟人闲聊着过来,这会儿看到蹲在地上的人,也出声打招呼。
听到有人喊,陈春风身子一震,像是被吓着了一般猛然抬头。
这一抬头,楚云梨看到了她满脸的泪。顿时惊讶:“春风姐,你这是从镇上回来呢,还是从村里出来啊,谁欺负你了?”
陈春风心里本就委屈,被这么一问,眼泪落得更凶。
陈家种种族规下,许多女子都过得憋屈。楚云梨心里一动,走到她身边蹲下:“你要是不嫌我烦,可以跟我说说。”
当然了,若不乐意说,楚云梨也不强求。
不是谁都愿意别人问自己的私事的。
陈春风不说话,默默掉眼泪。
楚云梨等了几息,觉着她应该是不想说,便站起身,打算回家帮忙。
“你别走!”陈春风终于出声,声音里满是委屈。
楚云梨回身蹲下,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划拉,耐心等着。
好半晌,陈春风才道:“我那个婆婆,想让我嫁给我小叔子。”
楚云梨:“……”
这话透露的消息太多,她也是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顿时皱眉:“这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