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常启长大,常家就剩下那个宅子了,空荡荡的,还没有人打扫,满是凄凉。最后,卖了宅子,重新买了个小铺子,老老实实做生意。
李香雨养好伤后,回了村里。
李家不肯接纳她,她坐在村口发呆时,被何牛接了回去,在那之后,她一辈子都再没有进过城。偶然听村里人满是艳羡地说起城中的周家时,她一开始后悔,渐渐地就平静了。
本就是云泥之别,又如何会起妒心?
早知今日,她也不会折腾那么久了。
荣华富贵于她,就是捏在手中的沙,越是想要握住,越是握不住。
楚云梨眼神好,那日她站在不远处,将事情前前后后都看在眼中,其实发生起来很快,前后只十几息,事情就变成了那般。
想要救人压根来不及,当然了,她也不会救。
这些人走到今日,都是自己造成的,怨不得他人。
冬日里,周兴心欢欢喜喜嫁了人,夫君爱重,婆婆也好相处,日子过得安逸而幸福。
周兴华一直守着美肴楼,其他的生意他不想插手也没精力插手,后来长子二十岁时,夫妻二人将生意传给了儿子,搬到了村里的老宅。
楚云梨年纪大了之后,也住老宅,临走之前,周兴华兄妹二人带着家人,守在床前哭着求她别走。,!
?
“可是什么都没发现,他们应该是有预谋故意把儿子带走……”
孙慧柔也不蠢,立即接话:“想要咱们拿银子赎人?”
常痊一脸沉重:“大抵就是这样。所以,咱们不能报官,万一官兵满城搜人把他们逼急了……”
“不能报官!”孙慧柔抓着他胳膊:“你千万要救回咱们儿子,要是他不在,我也不活了……呜呜呜……”
常痊本就担忧,听到她哭更觉烦躁:“但若万一不是,咱们早找到儿子,兴许能救回他。”
孙慧柔也觉有理,顿时六神无主:“那怎么办呢?”
正不是何去何从呢,就有一个妇人拿着封信过来:“常小大夫,有个小姑娘让我把这封信送给你。”
常痊立即接过,只见信上歪歪扭扭写着让他今晚送一千两银票去城外十里亭,要是不见银票,明天就会送上孩子一只手。
随着信纸掉出的,还有个小银镯子,孙慧柔看到,顿觉眼前一黑!
那镯子确实是孩子所有,更让人着急的是,那镯子上带着血迹。
她揪住常痊的胳膊:“赶紧拿银票!”
常家自然是拿得出一千两银票的,但是不在常痊这里,他自小学医,现在在医馆中坐堂,知道自家医馆赚得多,但却从来都不过他的手。
尤其他和孙慧柔未婚先孕之后,常夫人给他的银子就更少了。
他一咬牙:“我去找我娘!”
孙慧柔满面担忧:“夫人不喜欢我,会愿意救启儿么?”
这话让常痊有些不满:“我就得这一个儿子,娘就得这一个孙子,当然会救!你放心吧。”
他从偏门回去,直接去了主院,而此时的常夫人正在大发雷霆:“她走之前有什么异样没有?”
“没有。”婆子跪在地上请罪:“有人来说陈家人找她,奴婢看着她出了偏门。之后就再没回来。”
听到这话,常痊顿时起了疑心:“什么时辰?”
婆子忙不迭答:“未时三刻左右。”
常痊心里一定,儿子也是差不多那时午睡,他吩咐婆子是等孩子睡着了无声无息将人送出去,再尽快带回来。
“滚出去!”常痊斥道。
婆子连滚带爬地退出,常夫人很是不满:“陈香雨这死丫头跑了,我明明让她看着,这是她的失职!”
常痊又挥退了伺候的人,这才道:“娘,出事了。”
他苦笑着将送儿子出去见孙慧柔,然后婆子被人敲晕孩子被抢走的事说了,末了道:“有人送了信,要一千两银票!”
常夫人眉心越蹙越紧,气不打一处来:“我早说了让你别和那女人来往,你倒好,还给她送孩子,送孩子也罢,你还把孩子弄丢了,你是要气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