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的疯妇!连神子殿下的未婚妻都敢攀咬。”
苏寒烟浑身燃火,被拍飞数十米,气息断绝。
苏楚游荡的灵魂目眦欲裂,铺天盖地的仇恨将她淹没。强烈的情绪让她灵魂不断升高,她意识不断消散。
她最后看到了母亲在出来寻找自己后,孤零零死在了距离迟家不到百米的大街一角。
她看到第二天大街上流言议论纷纷,讨论她,讨论她的母亲,讨论子车欣然那千年难遇的凤核是不是真的夺舍的别人的。
这些流言传到了迟寒衣耳中,他派出暗卫调查。
暗卫调查出了子车欣然的根基不稳,凤核隐隐和肉身排斥。
“神子殿下,是否要公布真相?欣然小姐凤核确实像通过秘法强行夺舍他人的。”
迟寒衣微敛下眉,俊美的脸冰清玉洁,沉默了许久。
就在苏楚的灵魂以为他就算对她没有喜爱,以他眼中揉不得半粒沙子的性格,也不会掩盖公正和真相时,她听到了他清冷淡漠的声音——
“把天赋夺舍的消息压下来。”
他毫不犹豫,选择了违背道义和准则,保护子车欣然。
暗卫问,“那……欣然小姐打死的人呢?”
青年清澈的冰眸犹如蓝琉璃,反着冷彻的光。
他垂下纤长的眼睫,握着卷轴的手紧了紧,手背浮起青筋,像是陷于挣扎中。
最后,却依然化为一道淡漠冷酷的声音——
“去联系他们家族,给予补偿。再让他们家族的人过来领取尸身……埋了吧。”
苏楚恨意冲天,意识在翻涌的仇恨中逐渐消散,等苏楚再次一觉醒来便到了南召大域,成了一名孤儿。
这一世,因为前世求药无门的执念影响,她历经千辛,成为了南召大域的一名神丹师,收了江饮溪当徒弟,
却没想到第二世,又被徒弟江饮溪一剑捅死。
两世被男人背叛的记忆一瞬全部涌上脑海,苏楚气得吐血。
果然,男人要是靠得住,母猪都能爬上树。不管是江饮溪还是迟寒衣,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一朝起势便会狠狠地将獠牙刺向曾经的恩主。
苏楚为自己曾经的眼瞎怀疑人生时,她身体下的人好似也陷入了难捱的痛苦中,不断翻腾,开始挤压原本就十分狭小的空间。
原本只能容纳一人的棺材躺了两个人,苏楚被挤得喘不过气来,身上的伤更是痛得无以复加。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她感觉到不断有股生机在涌入身体里,伤势也一点点在复原,足够支撑她恢复些力量。
朦胧的月光透过阴云落下,视线中一片昏暗模糊。但是苏楚还是摸清了自己的位置。
她在一个棺材里,棺材里还躺了个活人。
借着月光,苏楚勉强看清了他的模样。
棺材里躺了个眉目俊朗鲜活的少年,那张脸张扬艳丽,鼻梁挺括,薄唇殷红,眉间一线红纹,哪怕是闭着眼,桀骜的眉眼间依然带着一丝恣肆之气,可以想象他醒来后是如何锋锐逼人。
他周身散发着炙热的温度,唇线抿起,眉头轻轻皱起,似乎是太热了,感受到身边苏楚微凉的体温,便使劲往她的方向拱。
嘶……热……还挤……挤死了。
苏楚努力地伸手将人推开,毫不客气地在对方身上留下了几道肮脏的血掌印,然后挣扎着从棺材里爬起。
“滴答。”晶莹的汗珠顺着她下颚滴落,正好砸在少年艳丽的唇上。
沉睡的少年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眼睫颤抖似要醒来。
一双琥珀色的金瞳缓缓睁开,未聚焦的眼瞳看到身旁晃动的人影,还未看清他眼睛便狠狠一缩,俊美艳丽的眼中戾气几乎要溢出来,几乎狰狞扭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