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笑意盈盈的范青书忽而敛了七分神色,语气颇淡,言道:“哦?有此人物么?”
“此人约莫只有二十四五,单看身条,也瞧不出习武痕迹。只是我这小徒与他一搭手,却没讨到半点好处。”
赵楷之似是聊到兴起之处,侃侃而谈,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范青书越来越淡的脸色:“这年轻人赢了小徒,竟然颇有意气,要继续挑战我。我双腿尽废,自知不是对手,却又不肯输了面子,正僵持之际,多亏范兄人马赶到,才解了我这一围。”
他向范青书略一摊手:“所以范兄若想找一个合适的人接手武馆,我倒觉得,这年轻人比我合适多了。
“噢,对了,这年轻人现在也应该在府上,叫什么来着……
“吴看山。”
……
虽然断了一指,但铁馆主只要不持兵器,影响就不是太大。
只不过那从伤口处不断钻入脑海中的痛感,却不断挑动着他的忍受极限。
从上午断指以来,他还没有真正的喘上一口大气,好好地休养休养。
以至于到现在血还没有完全止住,依然在不断崩裂的伤口处缓缓外渗。
还有最后一堵墙!
翻过去,就能出范府!
“在那儿!别让他跑了!”
“追!跑了他,都别活!”
他听着身后杂乱的声音,看着逼近的火光将自己的影子越拽越短。
然后他停了下来。
火光映出了一张沉毅的脸。
……
“赵老弟,你说这话,就有点没意思了。”
范青书这一晚上头一次把眉头皱了起来。
“这人是被绑来的,老弟你总不会看不见吧。”
赵楷之露出些恍然的神色,虽然一看就不够真诚:
“哦!是这样。那是我的错,不该举荐这样一个人当什么馆主……只是,我最后多嘴一句,范兄你在他身上用的那铁链,恐怕,困他不住!”
就在赵楷之话音刚落,一声炸响在厅内响起,侧面砖墙轰然炸开!
砖石散落内厅一地,崩起的灰尘之中,渐渐走进一道身影。
赵楷之一边挥手散去面前乱窜的飞灰,一边轻笑道:“这不是关门夹着眼睫毛,赶巧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