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道人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了自妖族边关一别后,数月不曾见到的故人。
不想要惹到什么道士什么的。
老青牛道:“什么大的事情?连吃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了?”
关于他此刻所做的诸事情。
这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也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和影响,他脸上的颧骨痕迹隐隐可以见到,之前妖族之战留下的伤疤还在,浓眉大眼,黑发束起,一双眸子幽黑,里面似乎激荡着无尽的风云。
以及。
齐无惑走出了守藏室,踱步而出的时候,早有一道血色自眉心闪过,旋即消失不见,而视线自然而然地掠过,落在了人群之中的一个身影上,那带着兜帽,靠着龙族操控水域的潜形藏匿之术躲藏在了人群之中的小龙女只觉得身子微僵了下。
齐无惑端起茶来,道:“你身上的气运极为浓郁,乘势而下,势如破竹一般,牵制在李晖身上的气运是外强中干,在你的兵锋之下早已经溃败,按照常理,这七八日时间,已经足够你整合吞噬了他的气运,但是贫道这一段时间观气运,李晖身上的气运仍旧还在。”
往日也是人来人往之地,多有来此祈福的。
李翟神色越发急促,但是齐无惑却没有再详细解释。
齐无惑温和饮茶,道:“贫道,正是因为这件事情而来的。”
李翟整个人都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亦或者说笔直的长枪。
拨乱反正,兵家魁首,却行霸道之举,斩杀勋贵,夺世家之利,甚至于斩文官之首开路。
那不是玩笑?!
“欸欸欸,无惑你是要去哪里?”
“那个阵法节点,就是当时的人间皇帝,神武人皇,李晖。”
少年道人抬眸看着远方,道:“这阵法,也未必只有这一条破劫法。”
李晖的罪孽真实,这自然毋庸置疑,可是年幼时候哥哥一笔一划教导自己写字读书,一起玩耍的记忆也同样真实,作为人的感性一面和作为将的镇定冷峻,过往的记忆和刀剑的冰冷同时冲击,方才如此痛苦。
四位菩萨一时寂然。
凡此种种,如此行事,乃是是注定了不会成为皇者的霸者之路,霸者如流星璀璨,往往却只能开天下,却往往难以坐天下。
李翟微微一怔,眼底有惊愕之色,道:“道长何以教我?”
既然如此的话,自然要再把【上清洞玄】这个身份藏起来。
一同被这个消息的巨大反差所冲击到了的,还有遥远斗部边缘之地的云家夫妇。
想要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又是牵扯到劫难和冲突了?
似乎是在问他,也似乎是在问一代代的皇族,亦或者,那无尽岁月之外,铁笔如刀的史官,道:“我们这一脉,就注定了要父子相残,兄弟相杀,我这一双手,我为这人间讨伐四方,平定外患,染血无数,自认还是干净!”
不过老青牛经历得多,知道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时候不该问。
老青牛不忿道:“坐坐就走,倒是白费了老牛我跑了好几个地方,找来了这许多好滋味的斋菜,啧啧啧,不过,他们不在这里呆着,吃不得老牛我亲自找来的斋菜,是他们没有这样好运气。”
齐无惑看着眼前的李翟,他似乎很久没有休息了,身上缠绕着一丝丝因果困顿。
以及,这位不世出之名将对于未来的思考。
“可是啊,我注定了,要杀死他吗?”
事之反常即为妖!
此地此寺此景,为何不可称之为妖?
而在这个时候,一只脚踏在这佛光前的河流旁,这静静流淌的河流之中,突然晕染开血色,天地暗沉,风起萧瑟,一名身穿暗红色道袍,腰间挎双剑,眉宇冷淡锐利,玉簪束发的道人微微抬了抬头,看着前面清净自在的寺庙。
环境和经历塑造人,也毁灭人。
“佛门之阵法,虽然有些妙处,但是基于空相,以我兵法,也可以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