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天安向文自然醒来,白僳都没再进过人类房间,而是直接出了门。
“嗯……可能是我的错觉吧。”中介尴尬地笑了两下。
门内凉风袭来的同时,中介在想这是谁没关窗户。
签完合同,老人眯着眼数了一遍新收到的转账,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但是呢,白僳看的却不是那些摆设。
黑发青年的目光扫过房间的角角落落,开始比对还原凶杀案的现场。
只是……她怎么无视了他?
他刚刚怎么就忽略呢?想到这一点的中介吓得几乎要当场逃跑。
中介见整场交易结束,觉得也没什么自己的事了,便将白僳送到了门口。
什么情况需要重新粉刷呢?中介脑海里立马想起了案件的一些描述,平日里能当做故事侃侃而谈的一些细节此刻印刻在了脑海里,并于眼前化作现实。
他的手刚在中介肩上搭了两下,谁料人类反应激烈,跳起并转过头,瞳孔放大代表着他在害怕。
属于鬼影的幻象退去,中介发现自己双腿发软地瘫坐在地上,仍身在刚刚的房间中。
白僳眨了眨眼,他想到:现在要怎么办?
把人类丢在门口?这好像不大符合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关系……搬进来?好像可行。
中介喘了两口气,在开始工作给人介绍这间凶宅还是问点其他事情中选择了后者,他很犹豫地问道:“刚刚,白先生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中介结结巴巴地回道:“白、白先生,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点凉?”
卷毛青年报了个地名,正是白僳现在所处的位置。
中间拿回了钥匙,努力稳住自己的手,钥匙往锁孔里一插,扭动咔哒一声打开了门。
白僳倒不是来不及反应,他只是不想扶。
在他进门后,人醉醺醺地露出了傻笑,就这么冲着白僳举起手想要打招呼,可他忘记了自己醉得站立不稳,松开扶着门的手后,人朝前一倾,脑门与地板发生了亲密接触。
后面便是卷毛青年的这通来电,人类似乎从昨天晚上回家开始就喝断了片,只记得自己好像掏钥匙进了门,钥匙对着锁孔捅了老半天,但总归是打开了门。
不就是存在于屋子里充满怨恨与执念的灵体吗?不过没想到他们竟然可以离开房间。
之后,黑发青年把人类拖到了他的房间中,在床边将人轻轻提起朝床上一丢,便仁至义尽地拍拍手转身离去。
他立马蹲下身去捡,因为神经过于紧绷,他弯腰力度过大,直直地垂下脑袋,指尖触碰到钥匙的瞬间,他在自己两腿之间后方看到了……一双脚?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白先生您的想法是?”介绍完,中介说得口干舌燥,嘴皮子都快搓出火星子了。
从门边的鞋柜上抽了个——抽了支搁在柜子上的笔,对着卷毛青年的面孔戳了两下,作为回应,安向文发出了绵长的呼噜声。
明明前几次带客户来,都遇到什么怪事。
大概……真的只是他想多了?
中介被说得人迷迷糊糊,在同房东——也就是那一家三口的远房长辈——联系完后,敲定了签合同的时间,就在两小时后。
白僳走了过去,奇怪地问:“怎么了?”
效率之迅速令人叹为观止。
白僳娴熟地用起他没听过几遍的、特殊部门队友用来哄骗人的话语,把人类中介说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