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马通体赤红,不知是马的本色还是被鲜血染红。
它拉着战车狂奔,可方向没有向前,只在原地打转。
战车的车轮陷在泥泞中,每转动一圈,就会溅起大量血泥。
那些血泥落在地上,凝固成各种扭曲的形状。
有的像断裂的武器,有的像破碎的盔甲,还有的。像蜷缩的人形。
最诡异的是驾驶者。
那是一个人形,可他的脸是空白的,五官缺失,只有一片光滑的皮肤。
可即便没有眼睛,罗恩依然能感受到那个人形正在“注视”着自己。
那种感觉就像被猛兽锁定,即使看不到对方的眼睛,也能清晰感受到杀意。
罗恩仔细观察画面的每一个细节。
战车的车身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划痕。
那些划痕有深有浅,有新有旧,层层迭迭地覆盖在一起,如同某种记录。
他数了数——至少有上百道。
“伤痕。”
罗恩低头记录:
“这些伤痕,它们是。‘证明’。”
“每一道伤痕,都代表一次濒死的经历。”
“可战车依然在跑,驾驶者依然活着。”
他的目光落在那匹赤红的马上。
马的眼睛是血红色的,眼眶周围有黑色的淤青,那是长时间不睡觉、不休息造成的。
它在疯狂地奔跑,神情中只有病态的兴奋。
“战车逆位”
罗恩开始解读:
“正位的战车代表‘意志的胜利’和‘方向的掌控’。”
“可逆位时,这个意志变成了失控的疯狂,方向变成了盲目的冲锋。”
他看着那个在原地打转的战车:
“这个驾驶者并不是在‘前进’,他单纯是在‘战斗’。”
“为了战斗而战斗,为了受伤而冲锋,为了证明自己‘还活着’而不断寻找下一个对手。”
画面突然闪烁。
战车的影子在地面上拉长,那影子的形状开始扭曲、变形。
最终,影子呈现出一具。尸体。
可那具尸体在动。
它在地上爬行,身体残破不堪,头颅被削去一半,脊椎断成几截,内脏拖在身后。
可它依然在爬,依然在向前。
“这应该是预示对手具备极强的不死性。”
罗恩的声音压低:
“无论受到多重的伤害,都会强行复原。
就像那个影子——即使身体碎成那样,依然在‘前进’。”
他看着那张没有面孔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