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恹亦是如此。
赵熏便把他们的话转告淑妃,淑妃笑着摇头:“年轻人啊。”
家宴结束,朝恹被几位皇子拉去,说是有事商议,顾筠便自己先回东宫了。
宫廷之内,当数这几天热闹,行走其中,张灯结彩,歌舞升平。
顾筠回去东宫,被张掌设等人拉去看了戏剧,不过他看不懂,咿咿呀呀,反而把他听困了,拿了两颗乳糖狮仙,按住欲要同归的张掌设等人,自己回了寝宫。
因着除夕,寝宫里面点满了灯,乍然看去,宛如夕阳坠于庭中。
顾筠坐在梳妆台前,自己拆了发饰,梳理好头发,拿上衣服前去沐浴。
热水早已备好,尚在值班的宫人提了过来,混着冷水,调好水温,倒入浴桶。
顾筠给了赏银,打发宫人退下,脱下衣服,将自己整个人都浸入温水之中。雪白身体藏在温度适当的水下,宛如新生的嫩芽,他摸向腿间,这里的痕迹消退得差不多了,至于其他地方,更是不必说,已经看不出经历过什么。
自从冷战,两人就再没有亲密接触。
顾筠如同吃了一个未成熟的果子,胃里又酸又涩,以至于四肢百骸行动之间,总有滞塞之感。
他看着水面发呆,思绪翻飞之间,手指无意识拨弄水面。
温水满到桶沿,尽管他拨动水时,力气不大,动作也不猛烈,水却还是溢出了浴桶,“哗哗啦啦”地往外流去。
金砖打湿,作为基础建筑物,它的颜色因此变深了。
顾筠看着这幕,缓缓地回过神来。
他停下动作,盯着托盘里的玫瑰胰子。
片刻之后,他洗净身体,出了浴桶,披上外衣,来到暖阁。
暖阁里面,一片寂静,顾筠环顾四周,悄然来到床边挨墙的矮柜,半蹲下身,从中取出放在里面许久的玫瑰露。
拧开瓶塞,馥郁香气四溢。
顾筠往掌心倒了一些,指腹揉开,分别在双手手腕和耳后、脖颈点上一下。
低头嗅嗅,活脱脱玫瑰花成精。
他放心了,将玫瑰露放回原位,躺到床上,数着绵羊。
……
寒风刺骨,快速卷过积着雪水的地面。
朝恹从东苑出来,赵禾打着一盏灯笼在前引路。
朝恹笑道:“今夜四下点着灯盏,灯火通宵达旦,难道没了这盏灯笼,还会看不清路?”
赵禾嘿嘿嘿笑了一声,把手上的灯笼灭了。他对朝恹道:“听闻宫外的灯会办得格外隆重。”
朝恹道:“你想出去看看?”
赵禾手指比划,道:“是有那么一点点。”
朝恹道:“你去吧,不可误事。”
赵禾满脸喜色,连忙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