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没能及到身上。但只要我的速度稍有减缓,我和萧冉便随时有性命之忧。
此时的我,在受伤之下已再无余力招架聂正的攻势,只能靠急速的飞掠勉强闪避。虽然明知道援
兵在侧,只要开口表明身分说清原委便可保平安,却硬生生被他逼得不能停步,更因为胸口气血
翻腾,全仗着强自压抑才勉强撑住,竟无法开口说一个字。
与此同时,质子府的大门突然打开。周安带着大群守卫轰然冲出,乱哄哄追在我们身后,嘴里还
不住高声呼喝,大叫着什么‘大胆劫匪,竟敢绑架我家储君’‘放回储君、还可放你一条生路’
之类的鬼话,竟是硬栽我下手绑架了萧冉。
骁骑营和城卫早就想出面干涉,这时听了周安一干人的大叫,自然把我当成了劫匪,立刻拔刀动
枪地向我围了上来。
我清清楚楚地听着周安对我信口诬陷,眼睁睁看着援兵把自己当成敌人围攻,心中又急又怒,仓
促中却也无计可施。在聂正的紧紧逼迫下,脚下更不敢稍有迟慢。聂正的快剑无人可挡,只要我
稍稍分神说一句话,甚至身法稍有迟滞,他便能抓到机会一剑把我和萧冉杀了。完事之后,只要
说一句匪徒功夫太过厉害,自己在仓促之中意外失手,便可以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就算别人心
里怀疑,只怕也拿他没什么办法,更不可能救回我和萧冉的性命。
我一边急速飞掠,一边几次想开口表明身份。可是每次才一张口,立时觉得胸口的气血难以抑制
,不仅无法出声说话,更因为真气受滞,险些给聂正带来可乘之机。无奈之下,不得不放弃呼救
的打算,也只有先全力施展轻功冲出重围,待甩开聂正或是找到救兵再说了。
混乱之中,我被聂正紧追着越奔越远,渐渐甩开了其余众人。但是一路行来,却也没碰上什么救
兵。
此时已近凌晨时分,整座京城灯火寂寂,安静得几乎杳无人声。街道上空空荡荡,几乎看不到半
个人影。我的运气又不大好,疾奔了半天,别说救兵,竟连巡夜的城卫都没看到几个。
所幸的是,聂正的剑法虽比我高明,轻功却比我略逊一筹。追了好长一段时间,他也只是堪堪紧
缀在我的身后,虽然一直没被我甩下,却也一直没有追上,始终不远不近地跟在我身后三尺之遥
。森然的剑气直迫脑后,可也一直伤不到我。
一追一逃,奔行极速。没过多少功夫,我们便一先一后地出了城。
有一件事,聂正也许不知道,但我心里却清楚得很。
雷鸣和易天今天带着两队禁军出城操练,就宿在城外十里的玉峰山。
我在北燕相识寥寥,人单势孤,到了危急关头,可以求助的人并不多。拓拔弘近来事务繁忙,行
踪不定,我没有把握能及时找到他。那么也就只剩下雷鸣和易天了。
雷鸣和易天的武功都不弱。若论单打独斗,也许还不是聂正的对手,但两人联手,却一定可以胜
得了聂正。只要能够坚持到那里,我和萧冉就安全了。
可是这十里的距离平时看来似乎不长,这时却仿佛漫长得没有尽头。我只觉胁下的伤处越来越痛
,每一次呼吸,每一下纵跃,都会触到肺间的长钉,带来刻骨的疼痛。胸前的衣服湿粘粘的,已
被鲜血浸湿了一大片。体内的真气随着鲜血的流出渐渐流失,只怕再撑不了多久便会耗竭。
而前方仍是黑沉沉的一片昏暗,看不到一线营火的亮光。
我的一颗心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