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着唇,他俯身过来。
武人的手掌扣住她的细颈绰绰有余,温厚得让人安心。
而那张本就轮廓分明的脸,此时此刻生出了些许攻击性。
素日里,魏宣的确怕刺激到她,再度伤害到她,所以难免畏手畏脚。
但今晚,她与他敞开心扉,甚至主动谈起如此私密之事。
他知道她心头的伤应该好了。
如果魏宣还停滞不前,又何尝不是对她的另一种伤害呢?
他当然想要她。
想要她的一切,这是最本能最原始的欲望。
他微侧过头,轻启唇瓣,去衔她的唇。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薛兰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余光惶惶然瞥着他。
其实,魏大将军长了一副不好应付的身材,薛兰漪隐约预料到了后果。
刹那间,她后悔了。
但他的唇贴上她唇瓣的一瞬,更多的,是期待。
薛兰漪胸口酥酥麻麻的,也闭上眼,脑袋微微侧向另一边,迎上他。
粉色帐幔被清风拂动,轻柔垂落下来。
光影浮动的轻纱薄幔上,两个身影越靠越近,倒向柔软的床褥。
“姐,姐夫,着火了!”
此时,窗户猛地被人推开。
穆清泓顶着满面灰烬,扯着嗓子道:“姐,喜堂里的糖葫芦灯……”
话到一半,正见对面五步之遥,一双贴近的身影。
推开窗户时带起的风太大,帐幔再度被吹开,月光正照在一上一下的男女身上。
穆清泓神色一滞,话凝固在嘴边。
许久,舌头讷讷打了个滚,“姐的糖葫芦灯好得很!非常好!”
“你们继续!再见!”说罢,提着衣摆一溜烟跑了。
“你站住!”
薛兰漪又不瞎。
屋外都火光冲天了,哪儿有什么好?
薛兰漪和魏宣对视一眼,红着脸各自起了身,背对着彼此系好衣领上的扣子。
明日就要成亲了,此时喜堂着火可如何是好?
那点子兴致瞬间没了,两人往屋外去。
喜堂里烈火熊熊,已烧去了大半。
那屋子里一草一木,一张窗花一根蜡烛都是薛兰漪和魏宣商量着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