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长辈说人类多的是狡诈无知之徒。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口就要替沈夙栖骂回去,反被赫连翊拦下。
“我来。”在他不解的注视下,赫连翊说。
虽说如今人族妖族和平共处,但仍有人觉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鲛人贸贸然替人说话可能适得其反。
水繁后知后觉想到这一层,撇撇嘴退后一步,抱着胸守到沈夙栖身边。
不管作为临时伙伴还是同为任务者,抑或是知晓真相的路人,他们都不可能眼睁睁瞧着沈夙栖被带走,也不想让同伴平白无故担了污名。
赫连翊迈出一步挡在盘膝运功的沈夙栖身前,冰冷的目光和圣祈宫宫主对峙:“为了昧下功法,宫主空口白牙污蔑小辈,这名声传出去可不好听。”
圣祈宫宫主冷冷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本破旧的古籍:“老夫自然知道口说无凭,幸而随身携带秘法,这便是证据,还请诸位明鉴。”
说完他翻到了最末一页。
灵识一扫便能感受到古籍内部震荡的灵力,绝对是一本传承多年的大能著作。
围观人群发出惊叹声,纷纷凑上前去想看个清楚。
泛黄的纸页用灵力抹去了部分,符文模糊,但依稀能看出露出的寥寥几笔与沈夙栖画出的一致。
围观之人自然不知道这已经是破旧古籍所有的内容了,只当圣祈宫宫主抹掉大半是为了保护秘法不被人学去。
这下他们看向入定之人的目光不对了。
原来“少年英杰”的功夫是偷来的。
圣祈宫宫主微微一笑:“这是天衍道祖一万年前赠与我宫老祖的功法,沈夙栖,你的功法又在哪呢?能否拿出来借大家一观?我等你醒来亲自证明。”
“天衍道祖的功法!那我信了,一个普通女子怎么会有如此高深的功法,定是偷窃无疑。”
“看不出来,年纪轻轻竟是这样的人。”
听到功法源自天衍道祖,众人窃窃私语。
“宫主真是心善,要我说对待这种欺师灭祖的弟子就该直接斩杀。”
“还辩什么?她手里有圣祈宫的秘法,恰好出身东隅城沈家,沈家又正好和圣祈宫渊源颇深,这功法从哪来一目了然,再说,圣祈宫宫主犯不着冤枉她呀。”
“她现在正在突破说不了话,自然你说什么是什么。”赫连翊冷嗤,“我猜你手里那本就算真是残本也并不完整吧,不然没必要过来争抢。”
“这位小友。”玄天剑宗宗主率着一众大能款步走来,他面容亲和,眼里皆是慈悲,语气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我知你不愿相信自己的朋友是这样的人,但这是事实,你让开吧。”
“我听说世家大族可以缺大德而不能失小礼,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夙栖好惨,一句话不说就被定性成窃学功法,都要六月飘雪嘞!”
一个稍显臃肿的身体跃上擂台,正是穿着厚实的苏小爻。
她说的话一点也不客气,叫众人脸色一变。
萧停渊和刚赢完比赛的江昀随后跟上,以毫无畏惧的姿态守护在沈夙栖身旁。
苏小爻龇起牙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而且人家是散修,什么时候成你座下弟子了,圣祈宫宫主?”
圣祈宫宫主:“你一打听便知。”
苏小爻掏出药剂锅,吊儿郎当往那一站,朝萧停渊努努嘴:“喏,我旁边这位就是东隅城萧家大少爷,他作证,沈夙栖从来都是散修,她那哥哥倒确实是你的弟子,怎么,沈起瑞是你徒弟,他全家就都是你名下了?那么这位萧家大少爷还跟沈家有姻亲关系呢,你这不得给徒弟来份见面大礼?”
她一点不客气,怼得圣祈宫宫主脸色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