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斐然见她面露警惕,不禁展颜,带上了一点笑意,坦然道。
“他自然要和我待在一处。”
“这是什么话?”
秋瞳将断弦的长琴放到一旁,狐疑看去,但见林斐然神色静然,眼角眉梢却微微扬起,带着一点少见的柔和与喜色,她呼吸不由一窒,立即掩唇惊呼。
“你、你们……”
林斐然只是笑着点头。
秋瞳十分混乱,一时间正是五味杂陈。
她不知该震惊如霰竟然也会动心、还是该暗喜卫常在不再有其他牵绊,又或是该遗憾林斐然已有钟情之人。
等等,她为什么要遗憾。
秋瞳将混乱的心绪抛开,联合今日种种,只觉得忽上忽下,更是疲累,她原本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因为另一人是如霰,她斟酌片刻,还是选择闭嘴。
“恭喜。”她憋了半晌,犹豫着说出这两个字。
那她对卫常在岂不是……
秋瞳又想到二人分开那日,林斐然走得轻缓而决绝,此时再看向她时,目光已经有了别样的变化。
她想,原来当真有人能做到不回头。
秋瞳恍惚擦去汗珠时,林斐然却默默弯了唇,心中暗喜。
她想,真能把握时机啊林斐然。
她原本打算将如霰带给每一个她认识的人,但又不好意思刻意提及,以免有炫耀之嫌,方才那样正好。
秋瞳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问道:“你方才说你在修养?你受伤了吗!”
林斐然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解释,便有一人飞身到屋脊,端着一碗药,她转头看去,不免有些意外。
来的竟然是卫常在。
她向下看了一眼,如霰的衣角仍旧垂在枝叶间,重叠的木枝中,还隐约可见他松松搭下的五指。
他竟然还在睡,这一觉未免有些长了。
林斐然心下有些担忧。
卫常在见她看向别处,便悄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视线同样落到树间,但他很快收回,只道:“今早听他说过,两个时辰喝一次药,他还没醒,我便煎了来。”
“多谢。”
林斐然说了一声,但没有接药,而是看向他,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现在身体疲累,没办法登上枝头,你能不能送我去看一下,我有些担心他。”
卫常在凝视着她,点漆似的乌眸中,翻涌着别样的情绪,但又很快被他压下。
他紧了紧碗沿,垂下睫羽,面色清冷如初,他道:“好。”
卫常在将药放下,侧身是状似不经意地瞥过白烟,却没能见到烟中人,但看房内装点,应当是个女子。
他微微松气。
他熬药时便一直看着屋顶,虽听不见林斐然的话语,但能见到她专注的神情,他忍不住猜测是谁,是女子便好。
目光收回,他看向林斐然,凤眸中又带上一点期许,他抿唇道:“怎么带你过去……”
话虽如此,他却已经伸出手,只等她应声,便能落到林斐然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