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老斗,和我都是逢场作戏!你这丫头!”
二奎心说,我天天伺候你,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金宝走出何宅,心思杂芜。
要说周沉璧确是不应该认下这罪,可他也万万不该躲起来,任由玉芙失利。
难道这权贵人家眼里,是是非非轻轻重重,就是这么分的?
自己觉得天儿大的事儿,人家一个轻描淡写,就这么片叶不沾的躲开了?
自己如若如实告诉玉芙,那他和周沉璧会不会就此生了嫌隙?自己是否就多了几分机会?
可若是自己,又会怎么做呢?非得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地硬碰硬?还是也会这般游刃有余。
又想起那黄毛丫头,自己连个臭丫头都摆不平!
正想着,就又走到了周府门口,玉芙早就抱着狗崽子倚着朱漆大门等着他了。
“怎么样?”玉芙急急问。
这秋老虎的太阳还挺烈,金宝被晒得直发汗。他想,这天儿怎的不赶快下起冰雹!自己没带回来什么好声响儿,可这一趟是顶着风雨顶着刀子去的,那也算有苦劳了!
可偏偏秋高气爽,天空高远,胡同里这一块周府的匾压下来,金宝觉得透不过气。
午后的秋风却阵阵轻拂,任谁都觉得舒坦。
“怎么样呀!你快说呀!”
“…确是什么也没打听出来!”金宝抬起眼睛,这么对玉芙说道。
“我夺魁了,你怎么不高兴?”顾大走后,柏青直问着顾焕章。
“我当然高兴。”顾焕章从报纸中抬眼。
“那就好。”柏青嗫嚅,“昨儿,还有前儿,我,我说我懂了,可我还有一问呢!”
柏青又拿一双戏眼觑他。
“你…”顾焕章躲着他的眼睛,“你,你台上台下要分清楚,卸了妆,就不能这样瞧别人了。”
“我只瞧了你呀。”柏青急急道,然后绕过去,挤在书桌和这人腿间,“我现在什么都懂了。”
“嗯。”
“那,那你什么时候和我快活!”
“…”
顾焕章站起身来,双手摁着他的肩膀,“不行。”
“是你还没有娶妻吗?”柏青问他。
“…你这都是哪里来的念头!”顾焕章把他拉进怀里,“每天你都和我一起跪拜牌位,我既已经作誓不再续弦,又怎么会娶妻呢。”
“不行!”柏青却又着急了。
“结香,我心里有你,我…”
“可我只能给你做妾呀!”柏青打断他。
“你这是哪来的理论?”他放开他,“又把他摁在椅子上,自己半蹲下去,“你是说你师哥?”
柏青点点头,小脸儿皱着,又羞又难过。
“堂堂名伶大王怎么哭成这样。”顾焕章伸手捧着他的脸,倔倔的一双眼,却总是在自己面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