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心思欣赏,反倒浪费了琴音。
魏宴宁也一样。
剑拔弩张之后,短暂地安静。
谁都没再说话。
两人心中各有思量。
徐惜鹤在想,魏宴宁人品不行,万一她回去之后将方才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告知郁檀,郁檀再另外加工转告易今莳,岂不是有损她的形象。
她用充满怀疑的目光看向对面。
魏宴宁在想,徐惜鹤心地恶毒,如果她去找易今莳卖惨告状,易今莳脑袋空空,根本不会思考,再糊里糊涂告知郁檀,那么郁檀一定以为她在外横行霸道,肯定会更抗拒她。到时?候别说一起睡,拉手都要被打死?。
她用防备的眼神对上徐惜鹤的视线。
这一对视,两人的坐姿都慢慢变了。
等外头的人等不及敲门进来时?,就看到她们?面对面办公?,别说打架,甚至都没去打扰对方。
看上去很礼貌。
刘特助挤过来看到后,诧异地瞪直了眼。
魏宴宁那副‘要死?一起死?’的嚣张气焰不知所踪,徐惜鹤一改目中无人的姿态,莫名形成?和谐的画面。
她好?不理解。
一般出?现?这种世纪大和解,都是其中一个得了不治之症。
会是谁呢?
她看了看长发红唇的徐惜鹤,又看了看瘦削白?脸的魏宴宁。
还?真是不难猜。
难怪魏宴宁那么早就起草遗嘱。
财产由郁檀小姐和小莳总继承。
刘特助心想,小莳总能不能把她也继承过去?
不管两人息战的原因是什么,只要没有打打杀杀,都是好?结果。
何况不是谁都有幸能和两位财神出?现?在一个局上的。
很快,一桌人坐好?,热闹起来,刘特助把小提琴手带走?,将门关上。
谈起生意场,徐惜鹤偶尔搭腔,魏宴宁却?始终一言不发。
有人喝酒上头,对魏宴宁说:“魏老板,我们?平常不容易见着您,今天沾了徐老板的光,算是幸运极了,要是能听您说两句,今晚真不白?来。”
旁边的人听她这么说,有点尴尬。
这话挺没情商的。
合着魏宴宁不讲两句,她就白?来了呗?
把徐惜鹤置于何地。
再看徐惜鹤,听到这话一丝不恼,体体面面,也跟着劝:“魏总,讲两句?”
她的话音带有戏谑。
魏宴宁本就很烦,现?下更烦。
“讲什么?”她将一桌人挨个看了个遍,说:“各位对我好?奇,我对各位也好?奇。”
“公?司做起来以后把创始人踢走?的是你吧?”
刚刚说话的人猛一个惊醒,酒意都下去了。
继而表情变得窘迫。
公?司内斗,实属平常,圈内很多人心知肚明,从?未当面说过,可她忘了,魏宴宁就是个刺头,不高兴的时?候,谁的面子都不给。
“你现?在做的那个餐饮,靠抄袭起家的吧,还?把原创公?司抄倒闭了?”魏宴宁看了另一个人,然?后目光一转,落在一个始终沉默的人身?上:“她抄的不就是你吗?你俩还?能坐一块儿喝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