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是那么一个道理——再聪明绝顶,只要失权,她就是待宰羔羊。
言似卿对这个事实似乎也没什么意义,她从未因为敌人强权压迫而开口怒斥不公。
因为没用。
她缄默一二,后开口,“从一开始就是你设的局,局中局。”
“冽王那边的计划失策,从布局者到陷落者,就是你先知晓了他们的计划,然后利用詹天理设计,也从白马寺之事上看出我的作用,连着我一起算进去,以我之手,拉祈王,甚至冽王下马。”
因为祈王冽王确确实实犯了帝王最抵触的事,从勾结雪人沟那边的叛徒到养毒,没有一个帝王能容忍,所以
“沈藏玉,其实是你的人。”
“是吗,泠王殿下。”
泠王垂眸,轻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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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别庄之前,既关中城聚会之前,也是沈藏玉见过冽王之前。
长安某地院子里,沈藏玉推门进入,一眼看见另一位王爷,以同样的姿态在哪涮火锅吃肉吃菜。
他眉心狠狠一跳。
不过不同的是,这位王爷更年期,在外更显得距离大位遥远非常。
可他其实已经非常接近了那个位置。
因为祈王废了,冽王还不如前者,必被处死,现在都不用掰着手指头,直接一眼望去,也就是两个人选了。
宴王,以及
“泠王殿下这个时候急召我,就不怕临事发前的紧要关头反而露出破绽吗?”
沈藏玉是不满意的,因为他就是很谨慎的性子,也是极端自保的性格,并不愿意冒险来见自己的“第二位主子。”。
万一被察觉,计划失败,这些王爷们还有退让保底的本事跟身份,他不行,基本就是一败涂地了。
可惜,上位者很难为下位者忧人之忧。
泠王只是吃着菜,也不招呼他坐,只说:“计划确实重要,但有几步需要补一下,密信往来太过麻烦,而且万一暴露就是证据,也只有今天是方便见你的。”
“本王也不卖关子,关于这个计划,于本王最重要的自然是在利用言似卿拉下冽王后,如果控制她——这个女人变数太大,至今不太明白父王对她的安排,只能当她的手腕跟财富入了我父王的眼,这种人若不能掌控,有可能在事态结束后,让她察觉到是我得利,进而调查我,那就不美妙了。”
“听说她很在意追随她的忠诚者,对其忠诚必有回应,不会轻易让人为她担责,是吧?”
问亡夫,确实合适,总不会连这种事都不了解吧?
沈藏玉:“是,她确实是这样的人,这点倒是没有变化。那殿下就是想来问我关于她的商业底子了?”
泠王笑:“你可知晓?知晓了,可愿意说?”
往常的纨绔王爷,现在眼神阴狠狡诈,如年轻而削瘦的豺狼虎豹。
沈藏玉温润如玉,一点也不生气,站在原地摩挲了下袖子,慢吞吞说:“她的商业天赋很可怕,年少时她嫁给我,一起管理商行,我便发现了,后来,她那盘子越做越大,却有很大声一部分不为人所知,我自然也没办法知晓——至少以我诈死前知道的那些生意盘子,肯定是无用的。”
他看到了泠王眼底的冷意跟怀疑。
顿了下,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