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正常。
他是将军,应当知道一诺千金,也当知道她不可能谅解这种信任的崩塌。
除非对方有把握能一直圈禁她。
可他做不到,因为一旦到长安,根本容不得他做主。
等等,长安?
宴王府将军白马寺的兵马
是不是
她隐约意识到什么,可没想明白就困倦了。
手指抵着太阳穴,她摁了摁,突觉得不对劲,目光恍惚间朝桌子看去。
盒子。
膏药盒子。
它摆放的位置,膏药整理的习惯。
蒋晦竟然都学会了,可她也只在他面前整理过一次,这意味着他当时一直在意这个盒子。
他不是被欲望所控,一心想着轻薄她?
怎么可能还分心
除非
他是故意趁着她分心恼怒的时候整理其实在里面掺杂了药丸。
毒气从盒子里面散出。
无色无味。
她闻着
中毒了。
言似卿昏迷倒下那一刻。
“常年打鹰,却被雁啄瞎了眼。”
她心中一念。
而在她倒下那一刻,本已经离开的人一个鬼影从屋顶再次落下,真如孤鹰落而无声,抬手便诡异接住了她。
稳稳当当,小心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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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斋堂已有不少人在了。
怀渲公主等人怕是一夜没睡好,因白马寺是圣人君主也常供奉的佛寺,皇亲贵胄也不敢托大,都端着“敬佛礼遇”“吃斋养心”的名头来的,也不好在住所私开小灶奢靡营生,于是多多少少都会来斋堂吃点清淡的,成全名声。
但慧敏郡主一口脍素什锦还没吃上,就听到自己母妃眼巴巴问了过来的简无良:那位言公子呢,如何了?昨晚可有危险,现在在哪?怎么没来用膳
她问的是人,但在斋堂内的人听的是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