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瞬间,贺松风受伤的左手直突突掐在自己的脖子上,深吸一口气的同时身体向上拔起,眼球飞进上眼眶里涣散战栗,露出了极其下流直白的痴态。
这痴态不属于贺松风,是属于前一天晚上被贺松风掐到爽到失神的窦明旭。
贺松风再转眼看过去,二楼男人的身影不见了,只留下一个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药箱,里面的东西像垃圾一样往外滚。
“anl,你在看什么?”
塞缪尔像狗皮膏药蹭上来。
贺松风捧着塞缪尔的脸颊,亲昵地爱抚。
“塞缪尔先生,我爱你。”
塞缪尔的瞳孔发震,他的世界被贺松风突如其来的示爱掀得天旋地转,狂风海啸。
塞缪尔鼻息滚烫地喷洒在贺松风的脸颊上,一个炽热激情的吻在贺松风的唇齿间爆发。
贺松纵容塞缪尔的毛躁。
塞缪尔比贺松风想象的要好哄太多。
甚至贺松风还没说什么,塞缪尔就已经替他编好了可以被原谅的理由。
贺松风和窦明旭怎么能说是出轨?一定是窦明旭强迫贺松风,而贺松风之所以前一天晚上会住进窦明旭家里,是被塞缪尔这个恶劣的坏人赶出来无家可归导致的。
怎么想,都是塞缪尔自己的错,是他不够包容,是他太咄咄逼人,是他让贺松风无路可走,才让贺松风不小心坠入深渊。
oh!yanl!pooranl。
贺松风轻轻点头,认可塞缪尔的说法。
塞缪尔的跑车震出冲天的轰鸣声,大张旗鼓的告诉窦明旭,他们要离开了。
贺松风又一次关注二楼窗户,不过直到他们离开别墅的前院,窦明旭都没有再出现。
大概半个小时,或者更久,窦明旭才敢从二楼探出头来。
不过这个时候再窥看,已经看不到什么东西,唯一只剩跑车碾过留下来的两道平行的车轮印。
窦明旭大喊女佣的名字,示意他把药箱收起来。
同时他转身向楼上走去,途径二楼的时候,停了下来,但很快又继续往三楼走。
他让自己表现的平静,静到对于贺松风的突然离开没有任何反应,甚至都不会为贺松风没说再见就离开的行为表示感到冒犯。
不过,这份平静没有保持太久,大概到入夜。
窗外又一次开始下起暴雨,瓢泼大雨哗然入侵世界,从点到线最后变成面的雨滴啪嗒作响,把这栋房子和世界都分割开来。
窦明旭被雨声吵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想起前一天晚上的雨也有这么大,甚至比它还大,但他却浑然不觉。
鬼使神差下,窦明旭下楼,停在二楼的大厅。
他的目光直突突地打在大厅吊灯下,窦明旭的情绪都没来得及到位,他的瞳孔就先开始回味前一晚上坐在这里瑟瑟发抖的美人,鼻子似乎都能闻到那位美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氛。
不知不觉,他往房间深处走。
第一间,第二间,第三间,第四间……
所有的房间都被女佣恢复成了没人来过的模样,一尘不染的被褥,擦得锃亮的地板,空气都是洗地水的气味。
不论怎么去找,都找不到那位美人存在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