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伊凡德却从高高在上里跪下来,双手小心翼翼托起贺松风的身体,将他抱进浴缸里。
伊凡德轻声询问:“自己可以动吗?”
贺松风的眼睛垂下来,一副死也行,活也行的木讷模样。
伊凡德的手解开了贺松风的衣服,温热的水哗哗地注满浴缸。
贺松风愈发的死气沉沉,他认定自己能被人好好对待的原因,只是因为对方想艹他,仅此而已。
贺松风想,他总是不幸的。
不幸的人不配拥有幸运,也不配拥有幸福。
苦痛从他出生起,就刻进他的心脏里,随着每一次心脏蹦跳,这些不幸早就在长久的血液输送里,贯穿他的脆弱的身体、可悲的灵魂。
贴在浴缸边缘垂下的手,悄然捏紧。
可他又在祈祷,祈祷着——
被爱的世界,该是什么样?
第54章
被爱的世界是什么样的,贺松风不知道。
但他此刻认为自己正在被爱。
“对不起,我应该坚定阻止你的。”
伊凡德陈恳道歉。
本该捏着画笔肆意挥舞的手,此刻正做着最基础的清洁,把贺松风身上的酒气仔细洗净。
他刻意地错开贺松风脖子上两个渗血的牙印,擦拭身体的其他部分。
而隐私部位,更没有触碰的意图,
简单清理后,伊凡德用浴巾把贺松风裹住,揉成一团小汤圆,平稳送进卧室的床上。
公寓里只有一张床,但伊凡德也不需要第二张床。
他彻夜没睡,端来椅子守了整夜。
他总担心贺松风没呕干净,随时紧张反涌上来的秽物会堵塞贺松风的气管,过分担心的他甚至每隔半个小时就会用手感受鼻息。
贺松风在伊凡德这里,太过脆弱。
脆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死掉,以至于要提起十二分注意去照看。
他借着微弱的夜色,着迷地凝望床上的睡美人。
贺松风小小一团,就像睡在猫窝里的小小kitty,蜷成一团将自己的存在过降至最低。
用手轻轻拨过鬓角的碎发时,会惹来阵阵急促不安的呼吸声。
直到第二天中午,贺松风才揉着眼睛,把脑袋从被子里冒出来。
他一双眼睛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的情况,确认安全后才完全从被子里探出来,脑袋重重地陷进枕头里。
伊凡德抱来小猫,放在贺松风的枕边,温柔地笑说:“它很喜欢你准备的猫窝,你看它睡得热热的,你摸摸它。”
“你不想艹我吗?”贺松风直白地问。
伊凡德赶紧两只手捂住小猫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