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德的手指点在桌上,敲出一声木质的闷响。紧接着他看向画室的门框,对着被画框固定的画中美人,严厉地训斥:
“贺松风同学,你来晚了,课程已经开始了五分钟。我会将这件事加入到你成绩的评估里,拥有正确的时间观念才是一位负责、优秀的学生。”
训斥仍没有结束,伊凡德自然地把训话延伸至躲在贺松风背后的几个同学,“以及你后面那几位,我会一一记下名字的。”
“唉——!”
贺松风背后的学生发出小小的长长的哀嚎声,他们还以为教授看见贺松风就会心软,随之原谅他们。
“我早就说了,伊凡德教授是个非常严厉的人,都怪你起床磨磨蹭蹭,你得请我吃午饭。”
“rry,我忘了今天是伊凡德教授的课程,早知道是他我绝对第一个起床。”
埋怨声绕过贺松风,往画室里走。
贺松风两只手拎着手提包,叠放在身前,身体向前微微鞠躬的同时,也向伊凡德轻轻点了个头,礼貌地致歉:
“非常抱歉,伊凡德教授。”
伊凡德借着往地上捡废纸的动作,不着痕迹地向贺松风鞠躬、点头回礼。
同时平静地继续把话题延伸下去:“开始上课了,请回到你的座位。”
贺松风向塞缪尔送出浅浅的笑容,走过塞缪尔身边时,停顿一下,开心地悄声撒娇:“塞缪尔先生,早上好。”
塞缪尔面无表情地注视贺松风,忽然露出森白的笑容。
不等贺松风再有任何表演的时间,塞缪尔直接掐在他手臂上,强硬地带人离开。
脸上的无辜骤然变成惊慌失措,发出阵阵战栗地求饶:“塞缪尔先生!你掐得我好痛!”
掐得不痛,他只是不想跟塞缪尔走而已。
喊完这一声,他便急忙忙给伊凡德投去求助的可怜眼神。
伊凡德真是一个心软又心善的好人。
“这是我的学生,我不会允许你擅自将他带离。”伊凡德的手按在了塞缪尔的肩膀上,他态度强硬。
他甚至没有选择和塞缪尔争夺贺松风的掌控权,而是直面问题本身,解决塞缪尔这个人。
塞缪尔离开的脚步被硬生生扣留在原地。
“有任何事情,请等待课程结束后再解决。”
伊凡德看了眼,画室墙上的时钟,“如果你执意要带走我的学生,我会立马呼叫安保部门。”
“……痛。”
贺松风可怜兮兮地哀求塞缪尔:“先生,课程结束后我会主动与您见面的。”
塞缪尔抬手。
贺松风以前被程以镣抬手打过,那时在众人面前流出来的狼狈淤血,仍恐惧地烙在他心间,贺松风下意识想躲,脸上也无法控制地露出害怕的神色。
贺松风这个人,整个的瑟缩起来。
塞缪尔抬起的手,变作抚摸,撩过贺松风鬓边的碎发,用动作告诉贺松风他自己只是想帮忙整理头发而已。
“为什么要害怕我?anl,我没有坏心思。”